听到克莉的呼喊,不远处正在战斗的佣兵突然怔在原地。</P>
只是很快,他便被克莉扯住衣领甩向远处。</P>
至于那正试图撕咬而下的魔兽则被克莉一剑带走,血水散射,狼首滑落,凶恶的狼目中带着可见的迷茫。</P>
经过这一轮战斗,克莉的灵性几近耗尽,铁胄脱落,具甲解除,露出了她那略显苍白的面庞,而战马更是在突进的过程中踉跄倒下,直挺挺的砸入石堆。</P>
克莉俯身闭上战马亮晶晶的眸子,提着剑快速离去。</P>
此刻,源自雄狮尸体升腾起的火焰已经达到了可观的程度,附近战斗的佣兵和魔兽也察觉到了异样,急忙远离。</P>
下一瞬,赤红的焰流伴着爆炸瞬间吞没了方圆百米的区域,几位倒霉的佣兵和魔兽不幸化作残破的焦骨,连一声惨叫也未曾发出。</P>
看到这一幕,其他还在战斗的地方顿时停了下来,不断向更远的地方离去。</P>
刚刚的爆发只是一部分罢了,还有极为可观的灵性在其中沸腾,等待着下一次燃烧。</P>
这种散乱逃离的趋势逐渐扩散,一度使得混杂在一起的战场呈现出分割的态势,出现了明显的边界。</P>
在这边界之上,只有三处还处于战斗。</P>
而当震怒的群风霎时散去,还在僵持的区域便只剩下了两处。</P>
昏暗的夜幕之中,无面豺狼借着黄昏的腐朽特性狼狈冲出,它那被错乱獠牙撕扯的血肉淋漓的口腔终于得以解脱,利齿腐朽脱离,伤口也以极快的速度结痂并愈合。</P>
另一面,艾克里猛地扯下缠绕在手臂上的无适之衣,面露惊恐,踉跄着退去。</P>
直至有另一位佣兵扶住了他,艾克里这才稳定下来。</P>
在其的眼瞳之中,两点细小的黑痕印在眼白之上,充斥的莫名的诡异,而更令其感觉恐惧的是他那被鹿皮靴包裹着的脚,正在逐渐长出第六根脚趾,那种毛骨悚然的感受和挤压的痛楚令其难以站立。</P>
胡乱将无适之衣塞入佣兵递来的盒子中,艾克里重重的吸了两口气,强行将惊悚压下。</P>
就在所有人面前,流淌的火焰再度扩张,并逐步来到了最后的一处战场。</P>
在摩拉兹与披甲巨牛数百米的范围内,大地就像是可以随意捏造的塑泥般翻滚、起舞。</P>
无数坚实岩块和粘稠泥土混在一起,像是一双巨手似的要将巨兽拉入地底施以地葬,重力不断增强,后者每踏步一次都得承受自身十倍的压力,蹄下的大地也随之陷落破碎。</P>
只不过这对那披着重甲的巨兽而言似乎并没有产生太多的负担,它的每一次横冲都会迫使摩拉兹不断后退。</P>
其体表上披覆着的甲胄愈发狰狞可怖,就像是长满了粗粝尖刺的铁球,同样令摩拉兹难以招架,再过巨量的岩土都会在这股岿然巨力之下分崩离析,就算是将粗糙的铁锥折断,之后也会在魔兽的操纵下化作枪矛破空而来。</P>
摩拉兹的外衣被撕的粉碎,以坚实着称的身躯上布满了紫红色的伤痕,在那巨矛之下,即便只是擦过也足矣留下这样的伤势。</P>
但摩拉兹知道,后者也并非是毫发无伤。</P>
在数次攻击之中,震颤的力量已经透过厚甲影响到了它的肉体。</P>
而愈发厚重的甲胄和狰狞突兀的尖刺便是在后者给出的应对,适时的脱落一部分,以分散那令其血流激荡的力量。</P>
伴着战场平息,摩拉兹与那巨兽也停了下来,隔着堆砌在一起如同狂放派艺术品般的废墟相望,眸中充斥着沉重、警惕与余悸,毕竟两者都有不止一次的将对方逼入重伤的境地,又在后者疯狂的反击中错失机会。</P>
只是那些情绪再过复杂,也没有一丝的退却和迟疑。</P>
慢慢的,流淌的火焰漫过废墟,沉重的气氛才终于为之一泄。</P>
随后,力竭的佣兵倒地粗重的喘息着,受伤的佣兵快速取出治愈药剂,尚有余力的佣兵维持警戒并提供帮助,艾克里则去到了隐蔽的角落将增生的脚趾切断....</P>
每个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中场休息。</P>
当隔绝两者的火焰散去,等待他们的必将是更为艰巨的战斗。</P>
魔兽不会再允许他们再在这儿肆意横向,佣兵团为了那些迷失的灵魂也必须坚守。</P>
非得彻底歼灭对方!</P>
莱栖松了口气,缓缓扫过营地。</P>
战斗之前未曾出现的第三支队长,如今还是未曾出现,但在这之中,莱栖却也看到了某些此前不曾关注的面孔。</P>
远处的山头上,一位佣兵站着挥手示意,她带着暗青的护目镜,身后披着素白披风,而令莱栖移不开视线的是其面前那几乎与其同长的金属器具——形似一柄巨大的枪,有着更为长的枪管和弹仓,中部还固定有远望镜。</P>
那是一种极为精准的火炮,每一发弹药都能对序列级魔兽造成可观的伤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