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瘪着嘴，哽咽着说：“吃，吃呀~”

“不行，那是妃奈长辈的……呃。”

说遗体好像不太合适，江口健抬手在婠婠头顶拍了拍，“乖，待会儿给婠婠烤山鸡吃。”

源妃奈歪头看去，盈盈目光变得水润，抱着婠婠缓缓蹲在地上，右手放在裂开的龟壳轻轻抚摸。

饱经岁月的外壳，顶部有几道狭长的焦黑划痕，应该是和鸠狼战斗时留下的痕迹。

江口健蹲在旁边，开始清理龟壳上布满的青苔。

几年来经过雨水冲刷，壳内积攒了许多碎石、泥沙。

他找了根树枝，仔细清理龟壳里边的杂物，“妃奈，对不起呀，刚才婠婠咬坏了一点……”

“不怪她。”

源妃奈抬手抹去脸颊的泪水，嘴角带笑和婠婠贴贴脸颊，“确认老龟爷爷的死讯，对我来说已经没有遗憾了。它留在这儿，或是被埋进土里，或是被人发现带走……婠婠喜欢吃掉也没关系。”

说着，她笑着点了点婠婠的肚子，“以后看到婠婠就会想到老龟爷爷呢，不过，可以给我留一片么，我想带在身边留给纪念。”

婠婠眼眸轻眨，抬起头疑惑地看了看江口健，然后双手捧起小狐狸的脸，撅着嘴在她脸颊亲了下，诺诺说道：“奈奈不哭呀，对不起，我、我不不对。”

源妃奈抱紧婠婠，脑袋贴在她的小肩膀，泪水顺着脸颊落下，“谢谢。”

天色渐晚。

西北的天空满了暗红色云霞。

江口健拖着龟壳走在前边，源妃奈背着婠婠，不时伸手指向路边的古树，“那两棵最粗的大树是绳文杉，已经生长了上千年，妈妈说，她小时候见过树神的身影哦。”

“那些长满小白花的是蛇根草，具有治疗筋骨、活血的功效，我小时候受伤的时候，妈妈就会采很多……”

“……”

婠婠认真地倾听着，不时点头回应两句。

回到源妃奈当初的家。

江口健清理好山鸡，将它串在树枝架在火堆炙烤，指了指龟壳说：“妃奈，确定婠婠可以吃掉它？”

“老龟爷爷已经走了。”

源妃奈正在帮婠婠梳理头发，声音轻柔地说：“这些外物能够帮助婠婠，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呢，明天上山在爸爸妈妈附近，给老龟爷爷立一个坟茔……”

山鸡烤好了。

可是婠婠似乎对鸡肉失去了兴趣，小脑袋时不时转过去看龟壳。

江口健吃了个鸡腿，抱着她过去小声说道：“妃奈刚才说道还记得么，不可以全吃掉，一定要保留两块。”

“好~”

“这样，这样……”

江口健拿起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圆、菱形以及八角菱形，“大概这样，拳头大小就可以了。”

婠婠趴在龟壳，笑嘻嘻地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啃了起来。

相比神乌羽，这么大的龟壳应该够她……

几分钟后，地上只剩下三片巴掌大的龟甲，江口健望着打嗝的婠婠，眼中满是愕然。

这就吃完了？

婠婠晃着脑袋揉了揉眼睛，张嘴打了大大的哈欠，张开手臂朝江口健摆了摆，“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