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 当女人说出那一个词时,陈沉此前所疑惑的一切问题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为什么金三角的风向突然改变,为什么老虎突然站在了自己身后,为什么召嘉良会恐惧,尤其是为什么连衣来会说
“还是北方的朋友”。
这里确实本来应该有一场大行动。
行动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营救这个女人,恰恰相反,这个女人是行动发起的前置环节中的重要角色。
而很有可能,因为她的失踪,再加上自己在金三角地区掀起的巨大风浪,原本还在筹备之中的行动被迫提前,风声也逐渐放出,引起了各方势力的关注,也造就了那些看似“无处由来”的恐惧。
从自己已知的时间线上看,四国联合行动的日程确实不可能提前那么多。
但,如果恰好,自己创造了机会,而那边又损失了一名重要线人呢?
没有人能承担计划泄露后大规模溃败的损失,所以只能采取更加高调、更加激进的方式。
这就是那只老虎出现的原因。
它可不是来随便逛逛,它是真的盯上了猎物。
只不过,它的猎物被自己提前咬死了而已
看着眼前用颤抖的右手握住水壶贪婪吞咽的女人,陈略微思索了片刻,随后开口下令道
“所有人离开别墅,我需要封闭环境。”
没有任何人提出质疑,队员们默契地纷纷摘下耳机,扭头走出了别墅。
空旷的负一层休息室里,只剩下了陈沉和那个女人。
他开口问道
“海保的?”
听到这个问题,女人明显松了口气。
她摇了摇头,回答道
“线人。”
——
这完全是一个标准回答,因为干这活儿的,没有人会在任何非直属上级面前承认自己的身份。
破绽太多、确定瞒不住、又不得不回答的时候,也只会以“线人”的名义做答复。
现在女人面临的就是这种情况。
被俘虏,然后又被身份不明的善意第三方救出,傻子都知道她的身份不一般,要是嘴硬说自己是个一无所知的平民,那才是最大的笑话。
适度的坦诚,才能换来合作、生还的机会。
陈沉点了点头,没有追问。
“怎么被抓的?他们怎么敢抓你?”
女人终于喝完了水壶里的最后一口水,随后回答道
“找情报,失手了。”
“情况很复杂,他们也是在赌。”
女人的回答非常简短,大概是因为长期缺水、嗓子已经完全哑掉的原因。
而陈沉却是恍然。
懂了。
老挝装备被抢,于是跟爹告状了。
我就说他妈的糯康怎么会那么有脑子,人在大其力,还要防一手远在天边的何邦雄!
难怪帕莽营和糯康会在情人酒店附近布置埋伏,敢情源头不在何邦雄那儿,是在你这儿啊!
他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问道
“帕莽营、糯康和505旅的情报?那个女人留下的?吉雅?”
听到这话,女人的眼神终于亮了起来。
“你是哪个部分的?”
“我不是哪个部分的,我就是个佣兵,佤邦人。伱还说自己是线人?线人会干这种事?”
“佣兵会知道那么多?我就是个线人,泰国华侨。”
“行,行,好,不讨论这个话题。”
陈沉无奈地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我知道得再多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糯康已经被我们打没了。”
“斩首?”
女人猛地坐直了身子,巨大的动作甚至让她差点栽倒在地上。
陈沉下意识地扶住了她的手臂,随后解释道
“队伍打没了,人也打死了。”
“???”
这话一说出口,女人的眼神迅速从惊喜转化成了骇然。
“他的队伍打没了?在哪里动的手?小田园村?谁动的手?怎么打的?”
“基本打没了,小田园村动的手,我们自己打的,本地佣兵团。”
“你们就这十几个人,怎么打?”
“大部队两百多人,在小田园村那边。”
“那也不够,糯康有炮的,佣兵团?怎么可能?”
“107火覆盖,60迫打燃烧弹,云爆弹清场。”
“熟悉,合理。糯康人呢?”
“弄死了,扔了。”
“不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