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已经将迈克尔左眼浸染,现在他只有一只眼睛能模糊地看见火光中的阿切尔,事已至此肯定没有了放弃的想法,缺血的嘴唇开口道:
“来吧”
阿切尔蹲下身,从伤口处往额叶处内窥,冰凉的冰锥也顺着目光的内探,逐步内伸。
不一会,
冰锥便进入了迈克尔的大脑前额也就是额叶位置,但奇怪的是他并不痛,只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恶寒感,就像是自己的灵魂正在被人窥探。
“很好!白夜先生很好!!这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阿切尔激动不已,手持冰锥的左手却还是一如既往地稳健,连丝毫的颤动都看不到。
冰锥抵住迈克尔的额叶处,开始左右滑动,阿切尔用的力度很小,但切除灰质和白质,所带来的痛苦不亚于穿透大脑来得轻松。
迈克尔紧绷的神经,宛如找到的宣泄闸口,仅是一瞬间挣扎的四肢便恢复了平静。
阿切尔拿出一块镜子,放在迈克尔鼻孔下确认他还有呼吸后,挥了挥手,角落的衣柜被缓缓打开。
黑暗中,轻柔的声音以一种难以言说的音调,传入阿切尔的耳朵:
“怎么样,他还活着吗?”
微亮的火光的被一阵妖风吹灭,浑浊的黑暗中,一盏黄金色的王冠在其中若隐若现,阿切尔转过身将冰锥与钳子放进置物台。
“当然,划破额叶可不足以致命,最主要的是我把药剂植入了他的大脑。”
隐藏在黑暗处的人很高兴,王冠也随之摇摆着:
“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接近他们最关键的棋子。”
阿切尔哈哈大笑起来,舒展的脸上闪过一丝难解的困惑,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睁开眼,左眼的血迹已经被阿切尔清洗干净了,眼眶处细小的伤口也严丝合缝上了冰锥和钳子被整齐放在换了水的置物台里。
最重要的是,经过他的这么一番操作眼前漆黑的环境,竟然真的明亮了起来,紧闭的窗台隐隐能看见渗进来的光线。
“怎么样?感觉如何,是不是像是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迈克尔点点头,手腕勒出的伤痕也被绷带反复缠绕了几圈:
“现在是几点?”
阿切尔看了一眼门口,随口答道:
“下午三点,按你所认知的时间应该是晚上三点左右,距你来的时间也就过了一个小时。”
“约里克呢?”
阿切尔拉开了木门,门口处留下了潦草的纸条,上面大致的意思是去工作了,要是有其他麻烦的话可以去上街区的铁匠铺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