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2003年4月(1)(2 / 2)

放心好了,这次枫哥在,他不敢造次!崇树说。

你怎么知道刘传枫不是也想整我?我问。

崇树沉默了。他也不敢确定对方的想法。

那……那我们不接就好了嘛,崇树说。

不,我们必须迎战!我说。

没错,必须迎战。

所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认怂。还是那句话,我不想挨揍,但更不想表现得像个懦夫!

下午比赛的事我没有告诉沈思嘉。我不想她为我担心。

但真正到了场上,我发现之前我的一切猜测或是担忧都是徒劳的。我更应该关心一下球队是否会被打爆,而不是我自己。

果然,刘传枫的球队绝不是浪得虚名。

开场才仅仅10分钟,他们已经毫不费力的进了五个球,以绝对的优势领先。

而且这还是在他们的绝对主力邹龙不在场的情况下发生的。

我一直以为我对我们球队的细心教导会让我们进步飞快,而且训练的时候我们也的的确确进步了不少。

但一切都在四班的猛烈攻势下变得那么脆弱。

我们的篮球手守门员早已经在他们的狂轰滥炸之下变成了“捞球手”。而我和崇树,更是满场飞奔却连球都碰不着。

四班似乎在做着一个循环——断球,传球,然后进球。

我们的防守形同虚设,他们的进攻势如破竹。

0:12。

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结果。

2003年4月10日????多云

沈思嘉对昨天的比赛绝口不提,崇树也是一样。

他们知道此刻我的心情。

但我似乎已经释然了。

一只蚂蚁,无论如何也无法绊倒一只大象。尽管它努力想要做一只史上最强壮的蚂蚁。

我们就是那只蚂蚁。

2003年4月12日????阴

我从没想过我会如此度过一个星期六的下午。

这原本是一个让人感到舒心的时刻。

没有数学,没有物理也没有化学。只有我那一周不见的小房间和我看不完的漫画书。

但一切都在瞬间崩塌。

我记得我下午刚到奶奶家的时候,她看起来十分精神。

她唤我的小名儿,阳儿。

然后我叫她,奶奶,伸出手握住她那显得有些冰凉和瘦弱的手。

阳儿,记得吗?巷口那家豆花店,奶奶说。

我点头,记得记得。

我想吃碗豆花儿,奶奶笑。

我去买!我开心地跳起来。

我爸说奶奶已经好久没正经吃过东西了,这下可好了,奶奶似乎有了些食欲。

拿上我妈给的零钱,我飞也似的奔出门,然后买好一碗热腾腾的豆花儿。

多放糖,我奶奶爱吃,我还不忘提醒老板道。

往回走时,我突然看到巷口有人在卖拨浪鼓。

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我爸我妈上班去了。奶奶在家带我。

我一直哭闹,喊着妈妈。

奶奶没了主意,只能抱着我急吼吼地出门,想带我去找妈妈。

但刚出门,突然间我却不哭了,盯着路边摊一只小小的拨浪鼓发呆。

奶奶笑了,然后把那只拨浪鼓买下递到我手上。

从此之后,我再不哭闹,跟着奶奶度过了我幼儿园前的那段时光。

此时看着那只拨浪鼓,我也笑了。

捧着豆花儿和那只小小的拨浪鼓回屋,我咧开嘴笑,奶奶,我回来了!

但屋内一片寂静。

突然,我听到内屋里一阵哭喊。

妈!妈!妈!

冲进里屋,看到我爸我妈和我叔我婶全部跪在床边。

而床上,刚刚还显得十分精神让我去帮她买豆花的奶奶,早已经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