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一个午后,刚刚下过了雨,天气凉爽几分,绣夏见宜修写完了字,便替她收拾了笔墨。
她笑道:“侧福晋,今儿没出太阳,凉快地很,可要去后园子瞧一瞧合欢?”
宜修急于借助此事获得皇帝青睐,她几乎是隔一日都要去看一次,生怕有人蓄意毁坏了,闻言便也点头。
“好吧,瞧完了,顺便再逛逛。”
于是主仆三人收拾妥当去后园逛了一圈,宜修见今日的合欢还是枝繁叶茂,高兴之余也有了些感叹。
果然王府的女人们还是手段稚嫩,无人想到用毁坏合欢树来对付宜修,也或许是她们不敢。
思及此心情舒畅,难得多走了几步。
谁知这一走,主仆二人便到了绛华苑附近。
这里四周遍植翠竹,微风而过,恍若龙吟,饶是宜修的住处也比不过这里凉爽。
“自那日请安后,齐月宾有半个多月没出来了吧,她窝在院子里做什么呢?”
“回侧福晋的话,听她院里的泰儿说,自从贝勒爷许诺您产子那日起,她便忙着看府医,日日几碗几碗地喝着坐胎药呢。”绣夏素日留心府上的事情,宜修发问,几乎都能答上。
“哦?她还真敢想,走吧,进去瞧瞧她身子调理得怎么样了。”
主仆几人见绛华苑门口无人守着,便径直要往里头走,谁知才迈进去,就隐约听到似乎是齐月宾主仆在闲话,宜修忙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带着两个丫头躲在葡萄架后头凝神细听。
“侧福晋,泰儿她们在厨房忙活了大半日了,您快把这顿的药喝了吧,或许甘格格和苗格格说的对,娘娘和贝勒爷的意思是您和那位谁生下了长子,谁就是福晋呢。”
“她是娘娘的侄女,可我自幼是德妃娘娘看着长大的,若说情分,她都略逊几分,原先娘娘也是有意教我做福晋的,只是后来她来了。”
那声音顿了顿,又道:“只是她们毕竟是姑侄,如今瞧娘娘的意思,倒更偏向宜修了。”
宜修蹙眉,原来是吉祥在和她说话,齐月宾果然耐不住想夺取嫡福晋之位了。
吉祥道:“她本家如今也没什么人了,否则如何会将她嫁了过来,而非嫡亲的女儿。”
齐月宾道:“德妃娘娘如今并不得宠,咱们贝勒爷又是从小在孝懿仁皇后身边长大的,娘娘更为喜欢十四爷,即便没有这一层,乌拉那拉夫人也断然舍得她的亲生女儿嫁过来。”
“听说柔则大小姐今年也二十了,仍未定下人家,他们家竟也不着急吗,难不成,她们家是想让大小姐也嫁给哪位阿哥做福晋?”
“他们家应当不是这个心思吧,我听母亲说,乌拉那拉夫人有意与苏将军家结亲呢,只是八字还没有一撇,也不知能不能成呢。”
吉祥嗐了一声,又笑道:“左右她与咱们也是无关的,侧福晋您只管喝周府医的药吧。”
齐月宾叹气:“哎,算了,这些年喝他的方子还少吗?也没什么用,我瞧着倒不如给宜修看诊的杨府医不错,听说他前些日子又得了赏赐,想来是好的。”
吉祥劝慰道:“侧福晋,杨府医似乎也给苗格格瞧过,要不咱们也去找他瞧瞧?”
“可以,不过要多给他些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