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垂眸:“是,儿臣会尽力宽慰她的。”
四爷也道:“额娘放心,如今此事也有些新眉目了,大抵再过几日便能查出来了,以宽慰甘氏之心,还柔儿清白。”
可德妃却摇了摇头叹气:“难啊,事情都发生这么久了,能查出来的真相也只是别人愿意叫你们看到的罢了,还是不要再宣扬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此人包藏祸心潜藏府中,你们二人要仔细留心着。”
又道:“对了,柳氏也要七个月的身孕吧,甘氏这个孩子没了便罢了,柳氏的可要保住了,不然四贝勒府可真成了笑话了。”
四爷忙不迭点头:“是,儿子一定会慎之再慎!”
德妃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又看向宜修道:“柳氏的身孕就由你亲自照料着吧,总归你心细,如此也更加稳妥。”
宜修怎肯接过这样的烫手山芋,为难不已:“可儿臣的晖儿还未满周岁,儿臣便是有心,恐怕也是分身乏术,不过,月侧福晋倒是有空,她也是个心细宽和的人,不如就由她照顾着柳氏吧。”
“罢了,既然如此,你便传本宫的口谕给她吧,”德妃叹了口气,忍不住又叮嘱她,“你照顾弘晖之余,也要多关照她,毕竟若是府上接连失子,伤的也是你贝勒爷的脸面。”
“儿子多谢额娘。”
宜修便也微笑着点头答应了,看来纵使贵眷之间流言纷纷,可警觉的德妃早已经在宫里拦住了,只要皇上不知道这件事,柔则就会被德妃和贝勒爷护得好好的。
而今日德妃这么一交代,宜修到底也无法,也不能,再叫皇上听说这件事了。
四爷来时惴惴不安,回去的时候倒是神清气爽,宜修也暗叹到底宫妃的手段了得,处理起后院这点子小事自然快刀乱麻,得心应手。
这是年轻的四爷身为一个男子不具备的隐秘视角,也是男子们所不屑涉足掺和的斗争。
回到了府中,四爷又一头钻进了书房,反倒是宜修按照他的吩咐前来了蘅清苑。
“怎么样,小宜,姑母是不是相信我是无辜的?”
她又这般口无遮拦起来,化鹤和雾柳连忙给她使眼色,她才又道:“福晋,如何了?”
柔则也知道二人入宫的消息,等了好半日,终于等来了宜修,可谁知对方却开口告诉她,要她主动开口赐死露荷,那可是她自幼跟着身边的丫头啊!
“这是娘娘的意思,也是贝勒爷的意思,实在也不算冤了那个丫头,孰轻孰重,要掂量清楚。”宜修忽略柔则的惊恐,云淡风轻地这般道出。
柔则还在挣扎:“可露荷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贝勒爷也说了事情有了新的进展,不日……”
“如今什么结果已经不是燃眉之急了,其中利弊我已然说得明白了,你好好想一想吧。”
宜修其实巴不得她拼命保下露荷,那样还有文章可做,轻飘飘丢下这句话,便又转去了齐月宾的绛华苑。
“格格,事到如今,您不得不狠心了,娘娘的意思是要保您和贝勒爷的清誉,即便日后真的查出来凶手,可现在火烧眉毛,外面已经流言沸沸了,您……”
雾柳素来沉稳寡言,今日这么许多话实在难得,然而她还没有说完,却兀的被柔则拉住了手腕。
“雾柳,你素日与露荷最要好,你告诉我一句实话,她到底有没有做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