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扫视了地上死鱼一眼的为莹,嫌恶道:“把她交给夏刈,既然她的舌头能言善道,就割下来,叫她以后再不必说话了,那三十巴掌,就待她出来以后跪在福晋院前,任旧由绣夏掌刑,苏培盛,你做监官。”
“是!”绣夏和苏培盛对视一眼,几乎乐开了花。
几人眼瞧着为莹被小厮拖了下去, 十三终于算是舒心了,所以也不再多话。
宜修却怕夜长梦多,劝道:“贝勒爷,既然她受了罚,那副模样也不宜伺候了,不如就给了恩典放出府去吧。”
一个哑巴,还不识字,一个人在外头能活多久?
谁知四爷却道:“罢了,你也看见菀菀为她的心了,若是赶出去又是一场伤心,受完刑以后还是叫她回蘅清苑,如何处置由菀菀做主吧。”
“是,贝勒爷的思量极为妥帖。”四爷都这么发话了,宜修再不甘心也得甘心。
不过转念一想,不管府里府外,这个为莹不都是个废人吗?一个废人伺候一个蠢货,自然也是一场滑稽戏。
十三阿哥笑道:“嫂嫂心善,还给她求情。”
宜修也笑道:“也是爷的功德。”
一场夜里的闹剧就这样了了,四爷没有陪宜修和弘晖,也没有陪十三赏月,自然是去了蘅清苑安慰柔则。
只可怜闹了半夜,一把老骨头的周府医还被叫了过去把脉伺候,开药熬药,第二日一早变成了老熊猫。
宜修昨晚在四爷的破尘苑做了一晚上的戏到底也困乏,待睡醒的时候,绣夏来报说,为莹已经没了舌头,跪在门口请罪了。
宜修慢慢悠悠地起来洗漱,要多慢就有多慢,还特别有闲情逸致与绣夏和染冬闲话。
“昨晚叫你送给苏公公的好药可曾送去?”
染冬忙道:“送了送了,内服的三七药还有外贴的膏药都是挑了最好的送去了,想必歇了一晚上肯定好起来了。”
宜修满意点头,瞧着镜子里给自己梳头的绣夏,笑道:“她跪在哪个门口?”
绣夏道:“在院子正门呢,夏刈小哥亲自送来的,眼下恐怕已经聚了一堆的丫头小厮偷看呢。”
宜修愉快笑了起来:“昨晚风平浪静,可一早上起来,柔格格有了身孕,贝勒爷宝贝得和什么似的,可她的丫头却被爷罚成这样,这样的热闹换做本福晋也想瞧。”
绣夏也痛快一笑:“昨晚她有多嚣张,今早就有多卑微,可怜的一个人,多意气风发,现下却嘴角都是血跪在外面,哦哦啊啊的,一个字的说不清楚了。”
宜修冷哼一声:“一个妾室的丫头,也敢对你不敬,这惩罚还是便宜了她。”
主仆叙话,剪秋又来报说,苏培盛前来致谢,已然在正厅候下了。
宜修挑了一身水蓝色的衣裳,十分淡雅出尘,今日是罚丫头,无需多么张扬,这般风轻云淡的反差收敛,反而能震慑人心。
“去正厅。”
待宜修一行人到了,却见苏培盛精神抖擞,丝毫不见伤态。
宜修走上正座,对他笑道:“苏公公昨晚受委屈了,伤势可还要紧吗?”
苏培盛忙躬身笑道:“奴才给福晋请安,托福晋的福,昨夜一用药膏,今早睡醒就已然好了一大半,奴才忙就来谢恩!不敢说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