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说这道听途说的话做什么?不许瞎说了,”齐月宾刚要辩驳,却被宜修打断,“今日就到这了,你们都散了吧。”
众人只得好没意思的散了去,只是宜修远远还听到初丹、觅双二人拉着甘惠淑悄悄打听柔则生产的事情,嘀嘀咕咕的,不觉满意极了。
待回了苑中,宜修牵着弘晖在院里的园子散心,倒是惬意的模样。
染冬有心事,忍不住问道:“娘娘请封柔格格为侧福晋,福晋,也不担心吗?”
宜修笑了笑说:“有什么可担心的,从前柔则刚刚贬黜的时候,本福晋便说了,有贝勒爷的宠爱在一日,柔则迟早会复位,反之呢,即便她如今复位,却渐失宠爱,儿子也病歪歪的不得宠,别说夺位了,侧福晋这个位子能不能做热乎还两说呢。”
“还是福晋看得明白,只不过月侧福晋和柔侧福晋恐怕又要凑到一处了,那娘娘新赐的两位,咱们要不要拉拢?”染冬宽松了眉间,崇拜不已。
“自然不用,何况她们是德妃派来扶植柔则,制衡本福晋的,眼下是无论如何也拉拢不过来,得找个好时机,至于齐氏和柔则更是不足为惧。”
“这是为何?”
“因为娘娘足够深谋远虑,”宜修说到这里,倒是真心的叹服了,也对上一世的自己有了几分感慨。
“从前我不明白的事情,如今可算明白了,齐月宾的出身无论在何时,都注定了她做侧福晋就到头了,而柔则,她太蠢了,不像是乌拉那拉氏的女儿,在娘娘心里,她更没有资格做嫡福晋。”
“何况,本福晋如今更明白了,妻和妾是不一样的,只有妾才会使尽浑身解数去争夺宠爱,宠爱才是她们的立身之本,是她们孩子的筹码,母凭子贵,子亦凭母贵。可宠爱偏偏是最掌握不住的东西,朝令夕改也是寻常。而正妻不同,我们背后有母家和名位做支持,成亲便是与夫君缔结了纽带,使我们人身和所有利益都融为一体,共荣共损,这样的关系才真正的坚如磐石,即便没有爱,也轻易不可破灭。”
“所以,福晋您与柔侧福晋,归根究底争夺的就不是同一种东西了吗?”染冬听得直有些怔住。
知道小丫头听明白了,宜修满意点了点头,又继续道:“是,本福晋要守住的,是自己和晖儿的地位,若是身为正妻,却邀宠无度,失了正室风范不说,未免愚蠢,情爱,这样东西,只会成为正室的拖累。”
宜修说得有些心酸,其实这句话说的,不正是前世的自己吗?从前的自己最在意的就是胤禛的宠爱,甚至觉得什么东西都比不上他的爱,如今看来实在是太可笑了。
染冬欢喜起来:“福晋,是了,您如今稳坐福晋之位,又有弘晖阿哥在,她们是绝不可能夺位成功的!”
宜修泠然微笑着点头:“是,福晋轻易不可废弃,除非是极大的过错,本福晋不会给她们逮到这样的错处,其余的,就看她们怎么斗来斗去,狗咬狗不休。”
“福晋说的是,”染冬沉思了片刻,又道,“不过福晋,从前咱们这边的甘格格和苗格格还中用,如今都不大成了,柳格格又不会邀宠,可柔侧福晋那里却有月侧福晋及两位新来的格格,爷是男人,怎么会不图新鲜呢?”
“新鲜也不比不过他与德妃的隔阂,这样的隔阂不会叫咱们四爷真心宠爱她们,反而会叫她们二人逐渐反目,到时候,她们就能看清楚,在这府里,谁才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