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气得无语了片刻,方才问身旁的梁公公道:“太子殿下可来过吗?”
梁公公眼珠子一转,忙笑道:“额,太子殿下虽未来过,不过万岁爷您忘了,方才四贝勒和十三阿哥是代太子来看过了。”
直郡王闻言,连忙又道:“是啊皇阿玛,儿臣还听见十三弟极力劝太子来探视,但太子拒绝了,所以四弟和十三弟只能自己带了这一番说辞来了。”
“太子竟如此冷清冷血,不顾手足之情,他人呢!?”皇上沉了面色,将案上的茶盏置于地上,怒不可遏。
“太子早喝醉了,已经回帐下睡了。”直郡王心内暗喜,面上却惶恐。
“混账!”
直郡王从皇上的围帐里出来时,早已经没有了凄凄和愤慨的神色,而是挂着微微的得意。
四爷躲在暗处瞧在眼里,也自然听到了帐内碎东西和皇阿玛怒喝的声音,他蹙紧了眉头,无言地独自回到了帐中。
一夜燃灯不灭,四爷坐在左前,手中的毛笔执起又放下,反反复复许多次,对着那刚才下笔四字的纸十分踌躇。
“宜修吾妻”
直快要到了天明,四爷终究才下了决心,将近日的所见所闻一一写下,不过片刻的功夫,一封家书便写好送出。
宜修接到信件的时候,已经是八月二十了,当时小厮欢欢喜喜递了信封上来,正巧是众人在栖梧苑请安的时刻。
众人见宜修拆了信封都按捺不得,个个眼巴巴地望着宜修,其中李静言最有身份,也最心急,抢在柔则前头就忍不住开口询问。
“福晋,如何,贝勒爷近来可好?还有几日才回来呀?”
她这一开口,柔则便也耐不住了,叹道:“木兰围场不似在京中,也没咱们伺候,也不知爷吃穿住得可习惯。”
苗笙语笑道:“呦,柔侧福晋这话说的,像是贝勒爷离了咱们就不行似的,不说木兰又不是塞外,离京城又不远,有什么不习惯的?何况这话也该是福晋说,你白操什么心呢?福晋还没看完信,你又急什么呢?”
这话也刮带了李静言,但她显然更讨厌柔则,嘟囔着道:“苗妹妹说的是,像是她才会伺候人一样。”
柔则缓缓呷一口茶,不紧不慢笑道:“我哪里白操心,急也不过是担忧四郎罢了,难道妹妹们不担忧四郎?更不着急知道四郎的近况?”
这话把二人说的无言,柔则便又看向李静言,舒了一口气,有意无意道:“姐姐我可不敢说比妹妹会伺候人,不过妹妹伺候四郎之余,也要留心留心自己,以后可别有了身孕还不知,害了四郎和自己的孩子不说,还牵连别的孩子。”
“你!”李静言被勾起伤心事,娇俏的小脸涨得通红,指着风轻云淡的柔则说不出话来。
苗笙语见状翻了个白眼,懒得为任何人帮腔,柔则见状,冷冷一哼。
甘惠淑见状,也阴阳怪气起来,笑道:“柔侧福晋这话有理,咱们没孩子的呢就要多留心自己的身子,若是有孩子呢,便要多留心孩子了,否则教出个顽劣不堪的,害人害己,没得还要攀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