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见宜修喝下药也未曾缓解,一时半会也有些慌张了。
“今晚徐府医可在?”
染冬连忙回答他:“今儿是除夕,温夫人自然不在府内,医居里还有全科手万府医,以及妇婴科顾府医轮值。”
四爷便道:“速速都去请来。”
往外头走的时候,绣夏便对染冬道:“江福海腿脚最快,便叫他去请吧。”
四爷坐在里头也听见了,便也大声对外头的苏培盛道:“你也一起去,顺便也瞧瞧他二人可曾偷奸耍滑,玩忽职守!”
“奴才遵命!”
也不怪四爷如此,半年前柔则失子一事中,那宁府医喝酒误事,实在是叫他刻骨铭心。
有了苏培盛和江福海双双去请,又有宁府医的前车之鉴,二位府医一听药童来请,忙就穿上衣裳一骨碌滚下床,赶紧就拿着药箱往栖梧苑跑。
“福晋怎么样的了万府医,你瞧她头疼得厉害呀!”
四爷见万府医给宜修把脉,神色凝重又蹙眉,心里一沉,难不成是得了什么顽疾不成!
然而他只知道万府医面上的凝重,却不知道对方内心里是多么的慌乱。
万府医内心颤颤巍巍,吓得要死,他虽比不上太医院的国手们,但在府上这么多年也不是庸碌之辈,给人看个风寒头疼是不成问题的。
可问题是,从福晋的脉象上来看,她分明没什么毛病,身子健康不曾感染风寒,也无舌淡红,苔薄白,脉浮的迹象,定然不是风寒风热的引起的头痛。
额头吓得险些滴下汗来,猛然一听四爷的询问,又见对方担忧和探寻的眼神,再瞧一瞧床上福晋痛苦难忍的模样,万府医简直要被吓得半死。
当府医容易,可若想出人头地,实在是门学问啊!
“万府医,我今夜吹了凉风,当时还不觉得,今晚一喝了药,反倒更重了,这是风寒的缘故吗?”
染冬也忙道:“万府医,您仔细瞧瞧福晋的脉象,奴婢们还曾给福晋熬了醒酒汤和驱寒汤喝下,可是催发了病症?”
万府医听了二人的话,胡子一颤,如久旱逢甘霖,登时就对贝勒爷口吐莲花,连珠儿似地回禀。
“回贝勒爷和福晋的话,福晋的头痛症状确实如此,想是今夜的风大,福晋的额头最易被冷风侵邪,故而风寒的症状倒还好,只是身上有些发热,头疼得厉害。”
“头疼是折磨人的事情,既然如此,你速速给福晋开药来!”四爷听不是严重的病,也松了一口气。
“是是是!”万府医和候着的顾府医略微合计了一番,方才对染冬她们道,“福晋的症状,只需要开一贴川穹荼调散即可,记住,一定要用清茶送服,再加麻黄、桂枝、制川乌三味药材,只是有些药不曾带,还要劳烦二位公公去与药童说一声取来。”
江福海和苏培盛得到四爷的授意连忙就又折返了医居。
染冬听了方子暗笑不止,这道是个折腾人的方子,不过就是要这样折腾才好!
“绣夏姐姐,你与二位大夫先捡着药,我与剪秋去煮茶来,等二位公公回来了,便由绘春与你一起熬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