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旸今年才九岁,正是淘气的时候,闻言立刻把礼物捧得高高地堵在八阿哥面门上。
他龇牙咧嘴笑道:“八叔,旸儿祝您与李格格早生贵子哩!”
子嗣艰难是老八心底的难过之处,如今府上只有格格张氏诞育了一子弘旺,可私心里,他始终期待着能与福晋郭络罗氏有个孩子。
故而活泼的弘旸说出这么一番话,更是真正的刺痛了他的心。
面上却只能言笑,十分和蔼:“多谢四哥,多谢咱们的晖儿和旸儿!”
四爷此举就是故意上门瞧笑话,闻言带着两个儿子哈哈大笑而去,亦是摆明了,自己知道昨晚是对方三人使得的坏。
八阿哥见父子三人扬长而去,温和一笑:“老四,你未免笑得太早了些,我有心胸把丑陋的李氏纳入府中,若是换了你,恐怕万万容不得,只这个,我还是永远胜你一筹的。”
且说四爷一带着孩子们回去,弘晖忽然笑道:“八婶婶最是悍妒,平素从来不许女人与八叔接近,有时候阿玛您在,她都敢把八叔骂的狗血淋头的,这事要是叫她知道了,说不准有什么好戏!”
弘旸兴奋地拍手道:“阿玛,哥哥,我们好几日没有写信回去,就把这事告诉额娘呗!”
四爷失笑不已:“你们两个,亏得你们能想出这个来,要真是这样,恐怕老八也要即刻收到烫手的家书来了。”
于是父子三人说干就干,拿起纸笔将这两天的事情尽数记下,又吩咐了快马送到京城的宜修手上。
热河与京城不远,宜修不过一日的功夫便收到了来信。
这几日她算计着日子,想着就是这两日是前世李金桂一事的时间了,究竟胤禛这次有了自己的忠告还会不会上当呢?
心情随着没有回信而越发的焦虑。
终于,在看完信之后,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就放下了,还把这事给告诉了爱看热闹的李静言和费云烟。
于是费云烟就给年世兰散播了消息,连带着冯若昭也知道了,而李静言更是到处串门,让王府上下都知道了这事。
又过了一日,宜修刚送完了弘昌去学堂,就听前头的人来禀报,说是八福晋郭络罗氏气势汹汹地杀过来了。
宜修今生倒不怕她,郭络罗氏的女孩,另一个华妃罢了,咋咋呼呼的没什么难对付的。
“请她来花厅说话。”
宜修回到了栖梧苑,那郭络罗氏来得也很快,带着一众的婢女、太监、小厮乌泱泱一群人就到了栖梧苑门口。
绘春与珍珠玛瑙恭迎着,见是这样的架势,绘春笑道:“我们福晋一听八福晋来了,欢喜极了……”
“欢喜极了?!谁欢喜极了?”
八福晋冷笑着打断她的话,逼视着绘春说道:“恐怕她乌拉那拉氏这会要笑死了才是,巴不得看上一年的热闹才是!她还欢喜本福晋过来找她?”
绘春一愣,又道:“福晋与您是亲妯娌,您少来府上作客,自然是贵客稀客,福晋怎么能不高兴呢?”
“哦——本福晋且当她是高兴吧,那你一个狗奴才这么当着我的道是什么道理?我不常来,难道四嫂府上的规矩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