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知晓的这个人,多半还与袁家的人,有些不共戴天的仇怨。”
“这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袁家的丢下的一众仆人之中。”
“这所谓的破坏机关,所谓的留下痕迹。”
“怕是那人,故意想要将袁家的入密道中隐藏躲避的人,给彻底困死在里面。”
突如其来的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直接把纪纲给整懵逼了,神情中尽是错愕之意。
这这这.这都什么跟什么?
有这么邪乎?
怎么又扯上,与袁家人有仇怨这个问题上来了?
“王爷.这这这,不对吧?”
“要是府邸中,真的有与袁家之人,有仇怨的人。”
“又知道袁家的人乃是隐藏在这个密道之中。”
“见着我们锦衣卫的到来,且明摆着要严查袁家的姿态。”
“那人为何不直接将袁家隐藏于这个密道中的事情,直接向我们汇报?”
“如此不来的更加简单一些吗?”
“且方才我们亦用极为严苛的手段,对于袁家的一众仆人进行审讯,亦无一人透露。”
“这完全就不现实,怎么看也不太可能吧!”
“太不符合常理啊!”
见着一脸疑惑,不敢置信的纪纲。
“呵呵.”
朱高煦一声冷笑,沉声道:
“不符合常理不符合常理就对了。”
“能这般做、想要困死所有袁家的人,想要将整个袁家给彻底灭族的人,想来与袁家之间的仇怨,怕不是一般的苦大仇深。”
“不出意外的话,此人应该就与袁家之间的仇怨,应该是报过官的。”
“想来就袁家于临川府城的能力,那人的仇怨应该是未能够得到伸张。”
“毕竟官商勾结、平民百姓无处伸冤的情况,尔等身为锦衣卫,所见到这般事情,比之本王多不知多少吧?”
“就这般前提之下,遇到过这样不公待遇之人。”
“纪大人”
“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你还会相信所谓的官府、官差吗?”
“虽你等为锦衣卫,但于百姓眼中,不统称为官吗?”
“百姓真的了解,官与官其间的性质的不同吗?”
“所以.在那人看来,与其相信官,能够伸张正义的渺茫之举,倒不如自己动手来的实在。”
“纪大人,你说本王说的在不在理?”
“如若你不信,不妨将方才你等审问的人,全都带过来诈一诈不就知道了。”
待言罢。
纪纲呆愣在当场,久久无语。
虽不愿意承认。
但他却知道,就眼下的情况,朱高煦所言让他完全找不到半分驳斥的理由。
就眼下所发生的事情一切勾连起来,看似不合理,却又是那般的合情合理。
短暂的愣神,纪纲回过神来,将飘远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转而冲着一旁的将士呵斥道:
“一个个都是死人吗?”
“王爷方才说的话,尔等没有听见吗?”
“还不赶紧,将袁府的一众奴婢给带过来。”
“诺!”
静候在一旁的将士,听着怒斥之声,瞬间回过神来,赶忙应承。
不多时。
一个个因审问,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精神萎靡的袁府奴婢,在将士的驱赶之下,朗朗跄跄的到来。
见着来人,厢房内监工指挥的纪纲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
其半眯着双眸,环视了一圈低垂着脑袋,神情萎靡身上散发着阵阵恶臭和血腥味的一众袁府奴婢,声音徒然拔高,怒声大喝道:
“都给我将头抬起来。”
“告诉我此房内机关,究竟是何人破坏?”
“袁府的众人,是不是都进入了此厢房内的密道中躲藏。”
“回答我!!”
顷刻之间。
怒喝的质问声彻响天际。
直接将庭院中的一众奴婢,身形一抖,有些胆小的人,甚至被吓得瘫软在地。
不过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
一众被带过来的奴婢,却无一人响应、回答纪纲的这个问题。
见此情形,纪纲面色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的愈发的阴沉了起来,致使整个庭院中的气氛,亦是变的无比压抑而凝重。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见着纪纲即将被消磨完的耐心,以及处于即将爆发状态的姿态。
随即,他出言制止道:
“纪大人,行了。”
“稍安勿躁。”
“发火,盛怒,亦于事无补。”
“方才面对你们锦衣卫那般严苛手段的审问,都能够硬生生的扛下来,你认为这般姿态又有什么用,什么意义?”
言罢。
朱高煦未搭理,亦未管纪纲的感受,转而看向一众被吓得魂不附体的袁府奴婢,沉声道:
“本王乃当朝亲王,永乐大帝之子朱高煦。”
“此行临川府城,则为严查袁家、李家与临川府衙一众官员勾结的罪证。”
“而整个临川府为恶官员,已被悉数拿下诏狱。”
“整个李家的人,也被锦衣卫悉数拿下。”
“唯有袁家的人消失不见。”
“而就在方才,于我等所见所闻所想所猜测,袁家的人不出意外的,应该不是从你们所填之密道离开,而是依旧隐藏于袁府中,未曾离开。”
“也恰巧不出本王所预料,于一众堆放杂物和粮食的厢房中,让本王找到了一条秘密通道,不过打开密道的机关被毁,无法一下将密道给开启。”
“但密道开启的机关,亦明显乃是人为损坏。”
“所以本王断定,此密道机关的破坏者,应该就是你们中间这些人中的某一位与袁家有着血海深仇的人,所作所为亦为了将袁家的人给困死于密道中,让他们亡于密道中。”
“但猜测,终究是猜测,做不得数。”
“所以.如若真的如本王所猜测这般,烦请那人大胆的站出来给本王一个明确的答复。”
“对此,本王可承诺,对他瞒报、隐报罪责既往不咎,同时向他保证,必定严惩袁家的所有人,给他一个公道.”
“不然一会要是密道被挖通了,袁家的人真的在里面,有些隐藏的事情也将浮出水面,那人故意瞒报的罪责也就逃不掉了。”
“机会只有一次,且时间不多了。”
“可明白?”
言罢。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环视了一圈在场所有人一眼,静静的等待答复。
不多时。
人群中骚动起来,一衣衫褴褛的老者步伐虚浮,缓缓从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咧着一口老黄牙,沉声道:
“对。”
“袁家的人都在里面。”
“不过…王爷若是要活口,怕是得快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