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死道友不死贫道。
别人死,卖别人,总比自己死要容易接受的多。
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反倒是破罐子破摔了起来,随即孔公鉴也直接了当,连连摆了摆手,回道:
“此事,王爷说笑了。”
“老朽怎么敢戏耍忽悠王爷和太子殿下。”
“就算是老朽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啊!”
“这不……”
“老朽在想,该如何给王爷叙述发生的事情。”
“噗……”见其这般不要脸的姿态,朱高煦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遂饶有兴趣的看了过去,倒也没有在此事上过多调侃戏弄,也没有拆穿孔公鉴的小把戏,给自己找补的言语,问道:
“既然如此…”
“想来此刻,衍圣公势必是想清楚了,也知晓该如何回答本王这个问题了是吧?”
“挺好的!”
“那本王就,洗耳恭听。”
“瞧一瞧,究竟是何人于中间作怪。”
“说吧!”
听了这话,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孔公鉴自然没有再犹豫,躬身恭敬回道:
“启禀王爷,太子殿下。”
“老朽近段时间确实没有上朝,也自然不知晓昨日于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而这个给老朽告知消息的人,乃是都察院言官刘东。”
“此乃,其在老朽家中管家,出门采买的时候,给老朽管家传递的信息。”
“也正是如此,老朽才能够知晓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也正是他,于信件中鼓动,老朽才鬼迷心窍,做出鼓动翰林院学子的事情出来。”
说罢。
他倒是异常的光棍,伸手于怀中掏出言官刘东写给他的信件,双手呈递上前,恭敬继续道:“此乃原始信件,请王爷和太子殿下过目。”
见着孔公鉴呈递上前的信件,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都不禁微微愣了愣神,有些愕然的看向孔公鉴手中的信件,瞳孔中的双眸不由得变了变,神色骤然变的无比凝重。
什么玩意?
不是…这怎么跟他们所想的不一样?
言官刘东鼓动孔公鉴,让其去鼓动翰林院学子?
这是什么操作?
难道这背后还有人参与其中,或者说算计了所有的人,故意借着他们两人的手,推动着事态的进展?
想到这里,朱高煦伸手一把夺过孔公鉴呈递于手中的信件,以最快速度将手中信件拆开,端详起上面的内容来,而从始至终一直端坐于一旁,如同局外人的太子爷,此时此刻也已经坐不住了,将脑袋给探了过去,看向朱高煦摊开在手中的信件上面的内容来。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煦深吸了几口大气,将心中躁动的情绪给强压下去,与一旁观看了信件上方内容的太子爷,两人彼此眼神交流了一番。
随后,朱高煦扬了扬手中的信件,沉声问道:
“衍圣公”
“就单凭信件,你为何笃定,就是言官刘东给你的?”
“而不是别人,故意于此事上面挑唆?”
“或者说就信件上面的内容,你可曾有核实过,与刘东两人秘密约见详谈过?”
听了这话,孔公鉴微微怔了一下,低垂着的脑袋下意识抬了起来,摇了摇头回道:
“没有.”
“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老朽哪里还有时间,还有心思去核实”
“连布置的时间都不够。”
“再说了就信件上面的内容,对于老朽来说,只要是真的就已经足够了。”
此言说的倒是不假。
于孔公鉴这个角度来看,确实是只要信件上面的消息为真就已经足够。
得到确切的答复,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彼此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倒也没有再在此事上过多纠结,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继续出言道:
“行吧!”
“此事作罢,本王相信你。”
“不过.”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面容骤然变的郑重无比,双眸微微眯了眯,出言道:
“衍圣公”
“对于你的态度,本王很满意。”
“所以本王希望,你再帮本王做一件事情。”
“不不不这样说,可能不太准确,应该说是你自己去把自己的屁股给擦干净。”
“毕竟翰林院学子的事情,乃是尔等鼓动闹出来的祸事,所以本王希望对于这些个学子的审问和宣判、行刑,都由你一手主持操办。”
“不知可否?”
此言出,孔公鉴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一脸错愕难以置信的回望了过去,脸上瞬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声音略带着些许颤抖,小心翼翼开口:
“王爷、太子殿下.”
“这这这”
“老朽”
话音未落,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朱高煦直接大手一挥,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面色骤然一沉,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透着骇人冷意,质问道:
“怎么?”
“有难度?”
“自己惹出来的祸事,自己搞出来的坏事,难道还要本王找人给你擦屁股不成?”
“觉得难做,那做此事的时候,为何不多想想?”
说着,说着,朱高煦顿了顿,蹙了蹙眉,倒也没有在故意为难,继续道:
“本王不要求你将所有人给斩首,但.势必要抓几个人以正典型,所以.你知道该如何做,如若此间你还觉得难做”
此言出,原本极为为难的孔公鉴面色骤然内敛,连连摆手示意,:
“不用,不用”
“老朽知晓了,老朽知晓。”
“没有难处,如此自是没有任何难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