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或者不失望。
这完全就是一个伪命题。
此件事情上,虽心里有别样的想法,有另外的意思,但是有些话却是不能够那样说。
再说了。
天知道,这么多年以来。
他因为这些个言论,吃过多少的亏,因为这些个言论,挨过多少的揍。
以史为鉴,可以明得失。
以挨揍为鉴,可以知怒气。
朱瞻基自然不可能是傻子,自然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妥妥的给自己找不自在,那么贱的赶着去挨揍、找揍,给他爹添堵。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问题,那就是太子爷都这般算计谋画,都已经对赵王和汉王两人下这般狠的手,可以想象得到,太子爷的心里或多或少肯定充斥着无奈和感慨等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在里面。
为此。
都已经把事情给算计到这种程度,他倘若还是不识趣,还觉得失望,还觉得不满意,还有别样的想法,那岂不是坐实了他生性凉薄的问题吗?
这样的事情肯定不能发生,不然一旦发生坐实了样的事情,天知道太子爷会怎么样想他,那般事情自然也不是朱瞻基所想要看到的结果。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瞻基连忙收敛了心中杂乱的思绪,将心中的躁动情绪给平复下来,小脑袋瓜子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地,连连手舞足蹈的回道:
“没没没没.”
“爹爹啊!”
“此件事情可不能够开玩笑,此话可不能够这样说啊!”
“您此举这不是将儿子给陷于不义之地吗?”
“儿子怎么可能,生性会如此的凉薄。”
“咱可是您看着长大,咱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难道您心里还没数吗?”
“是我承认,很多事情上我办的,可能不是说多么的靠谱,甚至做的有些许离谱,更是说过一些过激的言论,这些个咱不否认,但那些个话,您心里清楚,其实很多都是些气话、度一时之气罢了。”
“哪有真的能够那样想,怎么可能真的那样做。”
“您说是吧!”
这话说的,简直不要太过于大义凛然,义正言辞了。
别说
要不是亲儿子,要不是看着其长大的,朱高炽还真的有可能被朱瞻基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
但是吧!
既然别人不承认,且也没有说出什么过激的话来,在这些个事情的处理上,言语也没有过于的偏激,纵使朱高炽心中知晓此言语,肯定不是他的本意。
却也没有理由,以此做那些个说教的事情,更没有以此收拾别人的机会。
同时朱瞻基此次如此的识趣,虽可能说的不是真心话,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让朱高炽打心眼里满意,觉得其经历这么多事情,或多或少还是成长了不少。
为此,朱高炽也就并未再出言,直言不讳的挑穿朱瞻基的小心思。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伸手轻轻的揉了揉朱瞻基的小脑袋瓜子,面色如常瞧不出半分喜怒哀乐,冲其摆了摆手示意,道:
“行行行”
“此事,就当是咱错怪你了。”
“如若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你就先行退下,早些的去休息休整吧。”
“这会时候也不早了。”
“不然一会被你娘给逮到,势必你又没什么好果子吃。”
“去吧。”
听了这话,朱瞻基微微愣了愣,目光不禁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张德,心中也是瞬间了然,知晓肯定两人有事情要谈,且不方便他于一旁聆听。
之后,朱瞻基倒也是识趣,极为乖巧的点了点头,应承道:
“诺!”
“儿臣告退。”
“爹也别忙太晚,也要早些休息,毕竟明日还要早早的上朝。”
言罢。
朱瞻基躬身恭敬的行了一礼,老老实实的退了出去,当然也收起了悄悄咪咪的躲在暗处偷听的心思,倒也不是不想偷听,实乃于他而言,毕竟方才才被发现了,再躲在边上偷听,也确实不太好,再被发现了,就更加的尴尬。
为此,方才这般老实离去。
待见着消失阴影处的身影,朱高炽扭头冲着站在一旁的张德点了点头,吩咐道:
“跟上去瞧一瞧。”
“这小家伙,人小鬼大的。”
“毕竟接下来咱们要说的事情,瞻基虽心智远超同龄人,但终归年岁太过于小,为人处事还是太过于稚嫩,嘴上容易没个把门的。”
“倘若将某些事情,提前说出去,或者被别人知晓了,终归是不太好。”
“有些事情,咱们只可以做,却不能够摆到明面上来说,一旦被摆到了明面上,于大家而言脸上都不好看。”
张德闻言,识趣的点了点头,对此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老老实实的退了出去,前往院中各处的阴影处,查看了起来。
就这般。
过了差不多半盏茶的功夫,张德去而复返,躬身恭敬的行礼道:
“回太子殿下。”
“老奴已然查验,周遭临近的阴影处,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同时老奴也安排了人手,于四周戒备,保证不会再出现方才那般的情况。”
听了这话,朱高炽满意的点了点头,回道:
“不错,此事办的不错。”
说着,说着,朱高炽顿了顿,面色骤然一变,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郑重,继续出言道:
“方才咱与赵王两人之间的谈话,此间的内容你一直跟在身旁,心中自然是无比了然,咱也就不再过多赘述,同时以你的聪慧,自然也清楚里面的利害关系。”
“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于老二的封地中,咱们所安排的人手,已然骤向于完善,对其封地大概情况,也算是近乎详细。”
“至于老三的封地,咱们以往都从来没有安排过人手,因为都知晓老三的封地,说是封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压根就不曾前往和打理过,所以咱们也从没有将其视为威胁,也不认为能够给我们造成什么威胁。”
“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如今老三也要提前培育自己的势力,那么对于咱们的威胁,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以往老二乃提前就悄悄的组建了自身的势力,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所安排的监视等等人手,仅限于外围。”
“而老三的则不一样,一切都还没有开始,一切都还没有组建,那么自然也留给了我们可安插人手的口子和机会。”
“咱留你下来”
“则就是想让你,以最快的速度,筹备好这个事情,尽快的将这个事情给实施下去。”
“可有问题或者难处?”
事情都还没有做,他哪里敢说有什么难处?
纵使真的有难处,或者有什么地方办不到的。
那也是真正遇到了,前去做了之后,再以此汇报。
而非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开始,就大言不惭的汇报。
真要如此。
那他这个位置,还坐不坐的稳,还真的两说呢!
对此,张德自然不敢有任何的犹豫,神情恭敬的躬身领命道:
“殿下放心,老奴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