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许久,昙鸾终于开口:</P>
“施主,养伤为重。”</P>
说完,昙鸾对她微微作揖,就转身走了。</P>
看他的样子,不想提及,也不想承认。</P>
季清鸢不相信他不记得。</P>
昙鸾绝对也有那份记忆,他那些细微的反应骗不了人。</P>
为什么不敢承认?</P>
难道是心虚?</P>
季看着被关上的木门,想不通。</P>
她干脆下床在屋子内走了会儿,又躺回了床上。</P>
季清鸢朦朦胧胧又睡了过去。</P>
过了很久,她被一阵苦涩的味道熏醒。</P>
她睁开眼,就看到昙鸾坐在床边,不知看了她多久。</P>
见季清鸢醒来,昙鸾垂下眸子,然后起身端起桌上的一碗药,走到了床边:</P>
“施主,喝药。”</P>
越凑近,越能闻到那刺鼻的苦味。</P>
季清鸢看着他手里那碗乌黑的汤药,皱起了眉。</P>
不用尝她都知道这药得有多苦。</P>
“其实吧,我觉得……是药三分毒。”</P>
季清鸢看着他的表情,又小心翼翼地继续道:“所以吧,这药还是不必喝了吧。”</P>
昙鸾眼底闪过一丝笑意。</P>
但他依然端着药,一动不动地看着季清鸢。</P>
“施主,良药苦口利于病。”</P>
昙鸾淡淡道。</P>
一眼就看穿了她只是嫌苦。</P>
季清鸢吸了吸鼻子:“那……有糖吗?”</P>
昙鸾愣了一下:“没有。”</P>
好吧。</P>
毕竟是被人家救起来的,也不能挑挑拣拣的。</P>
季清鸢端过药,一口闷。</P>
长痛不如短痛。</P>
那股苦味几乎淹没了她的味蕾,浓浓的苦味直冲天灵盖。</P>
一口闷的下场,季清鸢现在苦得想吐。</P>
季清鸢弯腰干呕,昙鸾手动了动,似乎想去拍她的背。</P>
但很快,手就放了下来。</P>
季清鸢直起身来,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床上。</P>
昙鸾别开脸:“施主好好休息,可以多出去走走。”</P>
然后,他又转身打算出去。</P>
“昙鸾,你为什么会在崖下?”</P>
昙鸾顿住。</P>
“贫僧苦修于此,不为世俗所扰。”</P>
“昙鸾,你先过来坐下,陪我说会儿话吧。”</P>
季清鸢只觉得闷得慌,心里还有一大团谜团。</P>
昙鸾有些无奈,却依然听她的话,转身坐下了。</P>
“你为何要救我呀?”</P>
昙鸾转着手里的佛珠:“出家人慈悲为怀。”</P>
“你为何要出家?”</P>
昙鸾的手停了,握着佛珠的手收紧了几分。</P>
“天命难违。”</P>
天命难违?</P>
非他本意吗?</P>
“什么意思?”</P>
昙鸾摇摇头:“贫僧不想多言。”</P>
季清鸢又问:“你在哪里捡到的我?”</P>
“不远处的河流处。”</P>
“你不问问我为何坠崖吗?你不怕我是坏人?”</P>
昙鸾只是摇摇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