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空气似乎都可以拧住冰水来,初夏的冷汗慢慢流下,她不知道欧瑾瑜眼中慢慢燃起的火苗会是一点一点将她烧为灰烬,还是索性来个痛快,就像是科索沃地区的自杀式袭击一般,轰然炸开,将他和她以及那个不幸地误入危险地带的“色狼”大师一起炸的灰飞烟灭,她只知道,她的心又一次不能呼吸,她想,这个欧瑾瑜上一世会不会是死在自己手中,所以这一生他就成了她的心魔。
她害怕地颤抖着,之所以害怕,是因为心虚,之所以心虚,是因为逃避,之所以逃避,是因为在意,之所以在意,因为,他是欧瑾瑜,什么原因都不是重点,只因为他是欧瑾瑜。
她真的爱他,她好怕在契约成立的时间里,那短暂的需要用天数来计算的接触会让她更加爱他,更加离不开他,如果是那样,当契约到期的时候,她想,她会活不下去,咬着牙,如果注定会失去,那么,她宁愿不曾拥有。
欧瑾瑜的心里爆燃着,除了五年前的那次意外,至今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违背他的意愿,也没有哪个女人能逃脱他的追逐,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敢在昨晚拒绝他在先,今晚又当着他的面和别人勾勾搭搭在后,他眯起眼,想把她看清楚,却觉得她如雾一般朦胧,轻哼一声,也许她的手段还真是不一般,心里笑着,那么,这个游戏就更加有意思了,他喜欢挑战,更喜欢有挑战的女人。
习惯了颐指气使,他没有任何的开场白,甚至没有礼貌地和旁边的男人打一下招呼,就上去拽起尚在迷糊中的初夏,他的力量很大,初夏像是从一众桌椅板凳间穿梭着,她觉得她的骨头都要散了。
眼看就要走出房门,初夏却觉得她的另一只手臂被人死死地钳住,欧瑾瑜诧异于突然慢下来的脚步,回过头却碰上刚刚那男子清冷的目光,他霸气十足的眼神竟然在那男人身上没有占到丝毫便宜,他们僵持着,却听见那男子说:“先生,你总该懂得最基本的礼貌吧?没有任何话上来就抢人,难道你是恶霸吗?你知不知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欧瑾瑜冷笑着,他竟然教育起我来了,低头看了一眼初夏,而初夏却根本不敢与他对视,现在,她只是这两个男人用来拔河用的绳子,她甚至说不清自己想要他们哪一个取得胜利,理智上她知道她该留下,可是情感上她又希望自己可以疯狂地和他离去,哪怕只是一秒钟的燃烧也是一种辉煌。
“君子动口不动手?那么阁下刚刚是在动口?还是动手?”欧瑾瑜的话语也是一点不留情面。
江雨默淡淡一笑,却原来这个闯入者竟是在吃着刚刚的干醋,他轻轻松开抓住初夏手腕的手,他示意欧瑾瑜也该如此,可是欧瑾瑜似乎根本不去在意他做了什么,就算他放开了,自己就一定要放开吗?自己为什么要听他的?
他的手大大的包裹着初夏,直到此时,初夏才发现他们的手竟然一不留神地成为了十指交扣,她梦中一再出现的场景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现实之中,而这美好却来得过于奇特。
“你不该尊重一下小姐的意愿吗?”江雨默在和欧瑾瑜讲大道理吗?初夏咬着唇,恐怕这有点难。
欧瑾瑜耸耸肩膀,询问着初夏,看似是询问却更像是审问:“你认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