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第一次在欧瑾瑜温暖的怀抱中醒来,阳光肆无忌惮地射入大大的落地窗内,她仰起头看着身边的男人,一束光线射灯一般地照在欧瑾瑜完美的脸庞上,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自然的金光,像极了沉默时的阿喀琉斯,初夏看得呆住了,只是,她不知道他身上会不会也有那致命的弱点,又或者说他的心里究竟有没有一小块柔软的土地,可以让她悄悄地埋下种子,让她怀有希望地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他仍紧闭着双眼,刺眼的阳光似乎在他身上无机可循,便调转了目标,暴虐地蹂躏着初夏睁大的双眼,即使她开始眯起眼,却还是被强光刺得落泪,泪珠像是露水一般剔透,一滴,两滴,悄悄落在旁边欧瑾瑜的掌心里,那微小的水珠像是一枚放大镜,竟把他深深的掌纹扩大了数倍。
她痴痴地望着,他的情感线错综复杂,无数条细碎的纹路包裹着主线,似乎在预示着他一生情感的纠葛。她的指尖慢慢抚过那纹路,她多希望,她的手指便是那精灵的魔法棒,只这浅浅的滑动便可更改许多,或许他的多情她无法控制,但却希望这里面能多多少少留下自己走过的痕迹,让他永远地铭记。
突然一双大手轻而易举地拎起她的脖子,她像是一只兔子被雄鹰捉住一般,被他扔在他的胸前,随后他沙哑着嗓子说:“哭了?你这女人还真是奇怪,你演戏上瘾了?”
初夏没有说话,在他身边她从不敢发表自己的言论,她不想反驳什么,他误会就让他误会下去,反正不是什么原则问题。
其实在感情里根本就没有原则的存在,这不像有利益关系的两个国家,政治上要怎样地既合作又对立,她与他只是简单的女人与男人,架在他们之间的桥梁无外乎情感与肉体,虽然自己的立场在多年前早已注定,但她知道,他却是很明显地倾向于后者。
欧瑾瑜看着女人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他再一次皱起眉,捏开她的嘴巴,向里面瞧了瞧,然后说:“你是哑巴吗?”
初夏愣了一下,赶快摇摇头,其实她是怕自己说多错多。
他无奈地耸耸肩,接着将手松开,却轻轻拍打着她的小脸蛋说:“昨晚表现很好,我向来赏罚分明,说吧,你要什么?珠宝?还是车子?”
昨晚?脑中不良的画面重放,初夏这一次无须烘烤就变成了番茄,她扭捏地玩着被子上的标签,却听他吼着:“快点,我耐心有限,最讨厌人装腔作势。”
她无辜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吐出一句:“真的??????可以提要求吗?”
他不耐烦地点点头,却看见她眼中刹那间迸发出的光芒,这种眼神,他见多了,每一个在他床上的女人都会发出这种大致相同的光,他不怪她们的贪婪,这个社会,公平交易,付出即有回报。
他阴沉着脸,她想要什么?欲望的目光不是没有见过,只是在她脸上看见,他多少有些失望,欧瑾瑜嘴角突然多了几分不屑,这个女人终于忍不住原形毕露了,原来她也不过如此,看来自己是高估她了,轻哼一声,这样也好,财色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到结束的一天,钱货两清,互不相欠。
欧瑾瑜突然有点后悔答应她的要求,也许丢给她一张信用卡,甚至一张空头支票会更加省事,而现在他却白痴似地跟随着女人走在一条他平素绝不会停下的街道上,因为这的嘈杂,因为这的人流攒动,因为这里连停车场都没有,害他还要走路,他有点不明白这女人带他来这干嘛,也许他真的该给她上上课,要她明白一下作为他欧瑾瑜的女人该有怎样的品味,哪怕她只是他临时的情人,也不能给他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