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哥一脸的横肉一个劲地乱颤着,他拿出一沓钱使劲砸在初夏舅妈的脸上,嘴里骂骂咧咧地说:“你他妈是和我装傻还是真傻啊,操,你欠了五十万,就他妈还三十万?你当我是慈善机构,还是善男信女啊?你以为这是老和尚的庙呢?你今天给我个说法,要是不还钱也行,一个手指头十万,差的那二十万,你决定用哪只手还啊?”
初夏舅妈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人早就吓得没了魂,嘴里大呼小叫地喊着救命,更是惹得洪哥满心的不耐烦,他手一指那女人,大叫着:“救命?你他妈再给我叫唤,我现在就让人做了你!”
“求求你,我不是输了三十万吗?怎么,怎么就变成五十万了?”初夏舅妈哆哆嗦嗦地问。
洪哥一愣,随即狂笑起来,他身边的弟兄们也跟着笑个不停,这铺天盖地的笑声传进耳朵里似乎比他们的怒吼还要可怕数倍。
初夏舅妈不停地颤抖着,慢慢地向后退,直到抵在墙壁上,再也没有退路,身子才吓得慢慢地溜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而对面的人也终于停止了笑声,洪哥对着他的兄弟们说着话,就像是她不存在一样,“兄弟们,今天有意思吗?”
“有意思。”大家齐声回答。
“哈哈,竟然有人幼稚到以为赌桌上输的钱过了那么多天还是原来的数?这样的人也不多见啊!咱们哥们今天也算开了眼了!”
洪哥边说边向墙边走来,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朝地上啐了一口吐沫,说:“你他妈以为我们这一大帮子人都喝西北风呢,你欠钱那么长时间没还,不需要利息啊?我今天给你算三个的利息已经算给你面子了,怎么你还不认头?我告诉你,我今天不高兴了,五十万都不成了,明天再送过来就得是五十五万,后天是六十万,以此类推,你自己看着办!”
“不,不行,我没钱啊,这钱还是我偷偷拿了亲戚的钱??????”
“没钱?好办!兄弟们,轮到你们了,好几天没锻炼锻炼了?见见血!刺激刺激神经!”
洪哥话音刚落,便有一大群人呼啦一下子围上来,手里的弹簧刀推出来又缩进去,初夏舅妈哭得声嘶力竭,可这群人都是亡命之徒,哪里管她是死是活,一个劲地向她这边靠拢,她拼命缩到墙角的一个大箱子后面,灵机一动做着最后的一搏,她语无伦次地喊着:“别杀我,我外甥女有钱,她被人包养,是很有钱的人,他叫??????他叫什么来着?对,他姓欧,真的,他是有钱人,呜呜,别杀我,他叫欧瑾瑜??????”
“住手!”里边的套间里突然走出一个人,他声音低沉,一身黑色的衣裤置身于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更加不那么清晰,可是自从他出现的一刻起,所有的人就都俯身向后退去,似乎这人的地位不低。
初夏舅妈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不顾死活地抱住那人的腿,嘴里求饶着:“求求你,给我点时间,我真的可以拿到钱??????”
那人的注意力却并不在这上面,一拉她的胳膊问:“你说那人叫什么?”
“欧瑾瑜。”初夏舅妈试探着说,其实她也不敢肯定初夏会不会救她,可是到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只能骗得了一时算一时了。
“我问那女孩的名字!”那人蹲下来,手上的力突然加了不少。
“啊!别打我!她叫初夏。”
初夏舅妈发现原先被死死掐住胳膊突然重获了自由,她缓缓睁开因为害怕而紧闭的双眼,刚刚那个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窗前,挺拔的身躯就像是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峦,没有言语,反而气势更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