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的第一反应怎么会是逃跑,慌乱中我竟然拽翻了后台支撑幕布的架子,那个架子大家都知道它坏了,我也知道,可是那一刻我什么都忘记了,看着它倒下来,我只会傻傻地站在原地,我闭上眼想我完了,这下我要死了。
架子倒下来,砸中的却不是我,你闷哼一声用手臂挡住了砸下来的铁架子,我吓得不行了,只会傻傻地看你,只会看着你滴血的手臂哭泣,我其实想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它会被我拉下来,我不知道你会为我受伤。
可惜,我一句话也没说,就只是望着那个罪魁祸首,那根长长的钢管。
好半天,我才狼狈地抓住你的手,甚至没有留意你被我抓得直咧嘴,可你却没有怪我,而是笑得更加好看,笑着看我把从书包里好不容易翻出来的创可贴全部贴在你的手上。
那些创可贴是我的宝贝,它们是姑姑刚刚从美国带回来的,上面全是迪斯尼的人物,我把它们一一编了号码,一个一个写上,米老鼠是cx1,唐老鸭是cx2,cx是我名字的缩写,它们是独属于初夏的宝贝,而在那一刻我愿意与你分享。
记得那时你对我说:“别怕,有我??????”
我愣住了,这句话,我一直埋在心底,隐藏在一个只有我自己才有权触碰的角落里,那一年,我12岁。
许多年后,当你无意识地再说这一句,我却不知道那时的少年便是你,就只为了这句话蛊惑了心,原谅你对我所有的伤害,因为这句话在一个小女孩心底埋了那么多年。
你的伤恢复的很慢,上台的次数也减少了许多,我总是鬼迷心窍地跟着你去上钢琴课,我当时真的感谢你没有因为富有而选择交通工具,这样才让我有了跟在你身后的机会,后来我才知道,你喜欢走路,这样能让你暂时忘了所有。
其实我想说,我也喜欢走路,但不同的是,这能让我记住很多。
我记得你站在音乐附中的牌匾前看了好久,我以为它会是你的理想,我便对自己说我也要考上附中,只为了能和你在一个共同的空间里。
我平生第一次和父母顶嘴,我说:“我要考音乐附中。”
妈妈以为我疯了,疯到要放弃保送市重点中学的机会,不要那唾手可得的荣誉,却偏偏要追寻一份前途未卜的虚幻。
我却哭着绝食,似乎要为艺术献身一样,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不过是因为你。
我如愿考上了附中,而我也命中注定地错过了你,我不会知道你的手因为那一次受伤影响会那样大,当我在高中部新生的人群中没有看见你时,我才失望地想起你和我没有约定,这是我一厢情愿的,这是一个傻女孩的独角戏。
我厌倦没有你的附中生活,我憎恶没有你的校园,可我却没有权利自甘堕落,因为我让我的家庭背负上了沉重的经济负担,我让我的父亲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我心疼地看他对我说:“没关系,小夏,这副老骨头辛苦点没什么,还不是为了你。”
我忍着泪发誓努力,我什么都得第一,我什么都做到最好,只为了偿还我心里的愧疚,偿还我因任性而犯下的错,可惜,我不懂,那时的因早已注定他日的果。
我注定在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我的父亲,也失去了你,那一年,我12岁。
再见你,你是宇凌萱的男友,我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你是那样熟悉,我迷恋着你,却只敢偷偷在角落里看你,因为童话世界里的王子都会等待他的公主,何况是这残酷的现实,我不是公主,我只是一只丑小鸭,你有你的白天鹅,可是当她飞离你的世界,我却还是忍不住接近你。
那一晚,我献出了我自己,直到现在我也从不后悔,人们都是女人的第一个男人会令她深刻无比,那不只是身体上的烙印,更是精神上的洗礼,当激情的种子埋进我的身体,我从此便有了你的味道,你的气息。
可我知道,你不会在意,因为你只留给我一个水晶天鹅,最重要的是你忘了上面刻着你们的名字,欧瑾瑜,宇凌萱。
从此,你我相忘于这偶然的瞬间,我不敢奢望你爱我,我只希望你可以记得我,记得有这样一个女孩痴迷于你。
五年后我们重逢在那喧闹的车流里,你不记得我,我却无法忘记,你无理的合约是我心甘情愿签署的,因为可以在你身边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可惜,我们的开始错了,所以只能是一个错误的结局。”
欧瑾瑜痛苦地闭上眼,怎么可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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