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有些狐疑，随后，她随手指了个方向，又低下头，去搓洗衣服。</P>

周承肆和徐牧从她面前路过，她也没再抬头看一眼。</P>

她给人的印象，和这个村子一样。</P>

没有朝气，死气沉沉。</P>

周承肆和徐牧的身影消失，洗衣服的妇女立刻站起来，匆忙地擦了下手，往家里跑去。</P>

这一切，都被蹲在高枝上的乌鸦尽收眼底。</P>

周承肆和徐牧一路跟着乌鸦。</P>

乌鸦在临近田地的一栋平房前停下，盘旋在屋顶，飞来飞去。</P>

还未等周承肆和徐牧走过去。</P>

从院子里冲出来一个老太太，精神抖擞，手里拿着把扫帚。</P>

抬手就去打飞在上空的乌鸦。</P>

嘴里说着什么，周承肆他们听不太懂，偶尔能听懂几个字。</P>

不用多猜，肯定是脏话。</P>

乌鸦一直盘旋着不肯走。</P>

老太太骂累了，这才注意到边上站着的两人。</P>

顿时警觉。</P>

“你们谁啊？”语气有些凶，不太客气。</P>

徐牧还还那套说法，笑着答：“你好，我们是扶贫办的工作人员，你们的儿子...”</P>

话还没说完，老太太突然发火。</P>

“滚！我儿子不是残疾人，不需要你们帮忙。”</P>

她扯着尖细的嗓子，拿着扫把对着他们就打过来。</P>

老太太满头发白，年纪看着大，打人的动作倒是非常灵活和熟练。</P>

徐牧没周承肆反应快，差点就被打到。</P>

“吵什么吵！”哐当一声，门被踢开，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人。</P>

他站在屋檐下，看到天空盘旋的乌鸦，立刻阴沉下脸。</P>

老太太立刻停下动作，整个人都柔下来：“龙龙哎，你出来干什么，快进去，别沾上晦气了。”</P>

李善龙语气不耐烦：“饭做好了没？”</P>

“别急，别急，妈这就去给你做。”</P>

老太太进门之前，还不忘对着周承肆和徐牧吐口痰：“赶紧滚！”</P>

院门砰一声关上了。</P>

老太太进了厨房。</P>

李善龙还站在屋檐下，隔着篱笆围墙，遥遥地看着他们。</P>

徐牧有些紧张，小声和周承肆嘀咕：“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我怎么感觉他特别恨我们啊？”</P>

李善龙对他们的恶意毫不掩饰。</P>

徐牧尝试着朝他挥了挥手。</P>

李善龙阴森森盯着他们看了会，一瘸一拐进屋了。</P>

盘旋的乌鸦依旧没有离开。</P>

固执地在某个地方，一遍又一遍飞着。</P>

徐牧小声说：“你看，它飞的地方。”</P>

乌鸦的下方，有个圆形的铁盖，陷在地里。</P>

周承肆：“应该是地窖。”</P>

徐牧惊了，瞬间反应过来，紧接着就是愤怒。</P>

他表情凝重：“我们得赶紧救人。”</P>

可是地窖在院子里，他们现在可是连院子都进不去。</P>

周承肆看了眼紧闭的院门，他的视线缓缓移动，定格在窖井盖的上方。</P>

那上面，坐着一只梨花猫。</P>

它又瘦又小，两只眼睛，只有一只是好的，另一只眼睛里面空空的，没有眼球。</P>

它的嘴角边流着血。</P>

它歪着头，看着盖子发呆。</P>

它抬起爪子，试图去推动盖子。</P>

老太太做好饭，满头大汗，端着菜从厨房出来。</P>

发现他们还没走，立刻凶巴巴地骂：“滚！滚！”</P>

后面越骂越脏，徐牧听得直皱眉头。</P>

周承肆在看那只猫。</P>

老太太一出来，它条件反射般拱起身子，全身的毛都炸开。</P>

那是极度害怕的反应。</P>

老太太就像没看见它一般，嘴里骂着他们，边往后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