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P>

他居然在试图拉开车门。</P>

“救命啊！”齐暗哀嚎。</P>

哗啦，贴在车门上符咒烧了起来。</P>

鬼被烫得叫了一声，摔了下去。</P>

似乎是被甩掉了。</P>

齐暗：“你看，还好我机智。”</P>

还没等宁年夸他。</P>

“师傅，可以带我一程么？”</P>

齐暗：...</P>

“都说了不行了，你这鬼怎么这么固执啊！”</P>

哗啦，车上的符咒又烧了一张。</P>

鬼又掉下去了。</P>

来来回回好几趟，车一直在原地打转不说，车上的符咒都快没了。</P>

齐暗的心都在滴血，这可花了他不少钱。</P>

直到车上只剩下最后一张符，他就没心思想这些了。</P>

“完了完了呀。”</P>

宁年：“截至现在，你今晚一共说了二十三遍完了。”</P>

齐暗一听就来气：“你还有心情观察我说话，你不怕么？”</P>

宁年：“怕。”</P>

齐暗：“你这样子哪里像怕的样子呢？”</P>

宁年：“我怕表露出害怕的表情，你会更害怕。”</P>

齐暗心里翻了个白眼。</P>

是谁，当初对着拽他脚脖子的鬼，第一反应不是逃跑和尖叫，而是抬脚恶狠狠地踹下去。</P>

齐暗至今都对那女鬼的表情记忆深刻。</P>

震惊，自我怀疑，惧怕，大概也没想到有人敢直接上脚踹吧，差点把宁年当成大佬了。</P>

不过宁年说的没错，多亏他的镇定，他害怕的情绪也减轻不少。</P>

不过他不害怕，也仅限于鬼不上车。</P>

随着鬼再次掉下车，车上最后一张符燃尽。</P>

齐暗和宁年不再说话，车里静悄悄的，时间好像被无限拉长。</P>

暴风雨前的宁静。</P>

“你好，师傅，可以带我一程么？”</P>

有些阴恻恻的声音在车窗右侧响起。</P>

来了。</P>

齐暗只当没听见，加足了马力开车。</P>

咔嚓咔嚓。</P>

车门被撞得哐哐响。</P>

“开门，让我进去。”</P>

他好像生气了，不停地撞门。</P>

咔嚓，后车门被扭开。</P>

咚一声， 又关上。</P>

刹那间，一股臭气扑鼻而来。</P>

车上的蝴蝶熊熊燃烧。</P>

齐暗不小心从后视镜里看到后座的情形。</P>

只一眼，人差点憋出去。</P>

宁年边上的位置上，多出来一个人。</P>

他笔直地坐着，光秃秃的脖子，没有头。</P>

脖子的断处，还流着血水。</P>

啪嗒。</P>

是血水滴在衣服上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内格外清晰。</P>

他整个人就像刚从血池里爬出来一样。</P>

齐暗吓得魂都快没了。</P>

“师傅，带我一程吧。”</P>

声音是从下面传来的。</P>

宁年往脚下看了一眼。</P>

一颗头，咕噜咕噜，滚在他的脚边，嘴巴一张一合。</P>

“我的头没了，我要去找我的头。”</P>

他喃喃自语。</P>

齐暗从后视镜看到宁年的动作，吓得忍不住哆嗦。</P>

无头鬼的脖子和头颅一同转向宁年。</P>

“你看到我的头了么？”</P>

宁年没说话。</P>

无头鬼嗯了一声，半响，突然发火。</P>

“我知道了，就是你拿了我的头！”</P>

宁年：“我没拿。”</P>

他冷冷地回，眼睛都没眨一下。</P>

车里那股恶臭越发浓郁，宁年不急不慢打开车窗。</P>

齐暗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P>

“大哥，别冲动，我们真没看见，你想要的话，我们带你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