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点头：“第一次。”</P>

“哎哟，奴家今儿真是幸运，我说怎么今早起床莫名其妙就心情大好，原来是有贵客要来。”</P>

老鸨不到四十。</P>

虽然平平无奇没啥风韵。</P>

但人家嘴上功夫厉害。</P>

陆天明有些不适应老鸨的马屁。</P>

喝着茶水掩饰尴尬。</P>

“俊生，一个人坐着多没劲？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姑娘？”</P>

老鸨阅人无数。</P>

一眼就瞧出来，眼前跛脚的书生是个雏儿。</P>

陆天明抬头道：“这，不好吧？”</P>

“有什么好不好的，来这里，不就是图个逍遥快活。这样，当姐姐的给你推荐一个，今天刚来的，嫩得能掐出水。”老鸨笑道。</P>

陆天明沉吟片刻，点头道：“好！”</P>

不多会，老鸨领了个模样姣好的大姑娘过来。</P>

估摸着比陆天明小那么一两岁。</P>

看人的时候眼神躲闪。</P>

那担惊受怕的小模样。</P>

还真就让人我见犹怜。</P>

陆天明摸出十两银子放在桌上。</P>

“多退少补。”</P>

老鸨佯装生气埋怨道：“俊生，规矩都是先看赏，再给钱。”</P>

话是这么说，收银子的手，比谁都利索。</P>

老鸨走后，姑娘战战兢兢坐在陆天明身侧，一句话没说。</P>

陆天明瞥了她一眼。</P>

还好不是白天后院里那群。</P>

眼不见心不烦，最起码目前来看是舒服的。</P>

长相属于杨二小姐那一款。</P>

气质不是穷苦人家。</P>

皮肤确实白得能滴出水。</P>

只不过也不像大户。</P>

估摸着家里面曾经是经商的。</P>

陆天明抬手准备给姑娘倒茶，缓解气氛。</P>

哪知姑娘吓得赶紧把茶壶接过，反而给陆天明满上。</P>

“你也喝。”陆天明平静道。</P>

“好...好的，公子。”</P>

姑娘倒茶的时候，露出如藕般的手臂。</P>

只是上面有淤青。</P>

“鸨母打人？”</P>

“不是母亲打的。”</P>

“那就是老板打的？”</P>

听到老板二字，姑娘吓得面色铁青。</P>

“不...不是，我自己摔的。”</P>

陆天明抿了口茶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P>

“今天我们喝茶，聊天，听曲，不干别的，你就当陪朋友。”</P>

姑娘听了陆天明的话。</P>

颇为震惊。</P>

她仔细打量陆天明。</P>

发现虽然瘸了条腿，但真心长得不错。</P>

比九成以上的男人要清爽。</P>

“公子，您叫什么名字？”</P>

姑娘向陆天明靠了靠，生涩挽住后者的胳膊。</P>

“陆天明。”</P>

回答完后，陆天明瞅了眼胳膊上的小手，笑道：“你拿我打样呢？”</P>

那姑娘羞涩一笑，“早晚都得适应。”</P>

“你叫什么名字？”</P>

“婉儿。”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夏婉儿。”</P>

“花名？”</P>

“真名。”</P>

两人就这么聊着。</P>

没有苦大仇深。</P>

多是衣食住行。</P>

陆天明问，夏婉儿答。</P>

夏婉儿问，陆天明喝茶。</P>

没有试探对方的身世或者根脚。</P>

气氛柔软得像兄长和妹妹。</P>

不过，有人的到来，破坏了这样的氛围。</P>

喝完半壶茶的时候。</P>

百花楼门口一阵骚动。</P>

一名穿着青衣的捕快，领着一男一女进了大门。</P>

这群人进来的时候，挽住陆天明的那只手，抖得像吹了寒风。</P>

“他就是你们老板？”陆天明淡问道。</P>

夏婉儿点头：“嗯。”</P>

害怕归害怕，陆天明瞧见她眼里有一抹恨意。</P>

不是被人殴打的恨意。</P>

而是家破人亡的那种恨意。</P>

陆天明静静看着风光满面的闵昌。</P>

“我以为，你长着三头六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