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闲下来，他就想起了方才先灵殿内发生的一切。</P>

一剑斩下赵天涯的臂膀属实意外。</P>

更意外的是，赵天涯说自己跟某个人有关系。</P>

还有，明明赵天涯开始试着说服自己救他出来。</P>

但为何后面却态度大变，一副死活都无所谓的样子？</P>

陆天明心里生出一些大胆的想法。</P>

但此种想法毫无逻辑关联。</P>

于是他越想头越大。</P>

最后不禁嘀咕道：“赵天涯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P>

“啊！”</P>

沉思中。</P>

耳侧突然传来令人浮想联翩的轻吟。</P>

陆天明低头一看。</P>

赵歌韵已经睁开了眼。</P>

“陛下，您感觉如何？”</P>

赵歌韵似乎还未完全清醒。</P>

她盯着陆天明看了片刻。</P>

这才问道：“你把朕救回来的？”</P>

陆天明点头：“救驾来迟，望陛下...”</P>

赵歌韵抬手打断：“以后，大可不必如此拘谨。”</P>

说着，她便安静看着陆天明。</P>

赵歌韵的美万中无一。</P>

哪怕现在面色煞白无比憔悴，依然没有让那骇人的美丽打折扣。</P>

只可惜陆天明心不在焉。</P>

“谢谢你，天明。”</P>

赵歌韵忽地扬起嘴角，温柔如同一个陌生人。</P>

陆天明怔住。</P>

他见得最多的，是赵歌韵咄咄逼人的冷笑。</P>

赵歌韵此刻表现出来的温柔，如同小时候在清汤寡水的剩菜剩饭里翻到了肉丝。</P>

那种开心却又不敢相信的矛盾心情，总是能让陆天明回味很久。</P>

沉吟片刻，陆天明回以微笑。</P>

“客气了。”</P>

赵歌韵轻轻吐了一口气，接着用白嫩的手掌波动水面。</P>

“其实若不是有人陪在身边，朕...我根本不会做出如此冲动的行为。”</P>

水面泛起的涟漪在赵歌韵的眸子里摇摆，令人痴迷。</P>

“陛下是说修行的事情？”陆天明问道。</P>

赵歌韵点头：“破境，每一次昏倒，都是因为破境，只可惜我天赋太差，每一次昏倒，又都是一次失败。”</P>

在陆天明的眼里。</P>

赵歌韵历来都是一个自信的女人。</P>

所以他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自信变成了自卑。</P>

想了想。</P>

陆天明轻声道：“陛下的天赋若都只能称之为差的话，那这世界上的天才，九成以上都成了沽名钓誉的虚名。”</P>

这话可不是拍马屁。</P>

能到中三境的修行者少之又少。</P>

而中三境的每一次突破，其困难程度说是登天也不为过。</P>

听闻此言。</P>

赵歌韵苦涩的摇了摇头：“我能达到五重天，是因为先灵殿内留下了足够多先帝们的气运，里面的灵气之浓郁，你又不是不清楚，长期在这样的环境中修炼，蠢材都能变成天才。”</P>

“前人累积的资源，也是实力的象征，陛下的起点足够高，这何尝不是一种天赋？”陆天明安慰道。</P>

赵歌韵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陆天明的额头。</P>

“你在讽刺我投胎投得好是吧？”</P>

陆天明擦干净额头上的水渍，笑道：“谁又不想投个好胎呢？”</P>

“罢了，五重天就五重天吧，能不能进入六重天，看命了。”</P>

赵歌韵终于释怀。</P>

她将莲藕般的手臂伸到陆天明面前，笑道：“扶我起来。”</P>

这一刻，她才看见自己披着陆天明的长衫。</P>

“衣服，等洗干净了再还你吧。”赵歌韵平静道。</P>

陆天明想要拒绝，可却看见赵歌韵表情异常认真。</P>

无奈，他便没有发声。</P>

心中虽有小遗憾，但能让贵为女皇的赵歌韵给自己洗衣服，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