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消散的那一瞬间，他只看见一个瘦削的背影，已经越过自己还未完全倒下的身体，冲向了人群。</P>

这一幕发生得极其突然。</P>

还在幻想美好明天的金帮主，面上的笑容转瞬消失。</P>

直到第二名汉子人头落地。</P>

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P>

于是，他开始颤抖起来。</P>

“砖...砖头，你...你怎么会武功？”</P>

少年没有说话。</P>

他阴沉着脸，认真的挥舞断刀。</P>

野狗地里那个平日里看上去风都能吹散架的杂碎，此刻摇身一变，成为了人挡杀人的恶鬼。</P>

噗——！</P>

就像陆天明说的那样。</P>

断刀不快，但用来杀人，绰绰有余。</P>

伴随着渗人的断骨声。</P>

又一颗头颅高高飞起。</P>

滚烫的热血，泼墨一般洒在了少年脸上。</P>

致使他那本就血红的双眸，更加令人恐惧。</P>

有人也同金帮主一般，发现了少年的不一般。</P>

可刚转身要跑。</P>

便被少年一刀将双腿斩断。</P>

落地后还未来得及发出惨叫。</P>

断刀便已斩入脖颈，夺走了他的性命。</P>

有人吓破了胆。</P>

提着屠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P>

然而少年不会给他们过多选择的时间。</P>

寒光一闪而过。</P>

又是一颗滚烫的头颅掷地有声。</P>

仅仅过了数息时间。</P>

地上便多了七八具尸体。</P>

剩下的三两名大汉，全都退到了金帮主的身边。</P>

他们不是傻子。</P>

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们很清楚此刻的砖头，再不是往日里那条见谁都唯唯诺诺的野狗。</P>

“砖头，对不起，当哥哥的以前做了点昏头事，还请你不要...”</P>

面对越来越近的少年。</P>

有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寄希望得到少年的宽容。</P>

然而少年根本就没有犹豫。</P>

一刀便将那人的脑袋砍了下来。</P>

手底下的兄弟一个接一个的死去。</P>

金帮主也意识到了眼前的少年根本不会留手。</P>

于是，他手上猛地一发力。</P>

将身旁的精瘦汉子推了出去。</P>

而他自己，则调转方向不要命的跑起来。</P>

精瘦汉子踉跄着往前扑出去丈许。</P>

再抬头时，那没多高的少年已经站在了眼前。</P>

“砖...转头，早上踹你那一脚，不是故意...”</P>

噗——！</P>

少年仿佛一个哑巴。</P>

只会用手里的断刀作答。</P>

精瘦汉子伸手想去抓自己的脑袋，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够不到。</P>

少年不做停留。</P>

左右各挥出一刀后。</P>

朝着溜走的金帮主追去。</P>

等少年消失在某个转角处后。</P>

陆天明伸手扶起了仍然跪在地上的女孩。</P>

“你叫程玉兰对吧？”</P>

女孩看不见，但是她能听，能闻。</P>

门外那群人的求饶声，她听得很清楚。</P>

空气中的铁锈味，也无比浓烈。</P>

她哆嗦着点了点头，然后用那双根本就看不见的眼睛望着门外。</P>

陆天明轻轻拍打女孩的肩头。</P>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P>

女孩总算回过神来。</P>

接着哭泣道：“野狼帮不会放过我哥的，怎么办，怎么办？”</P>

陆天明把女孩扶到一旁的板凳上坐好。</P>

然后笑得如沐春风。</P>

“你哥哥做了他该做的，剩下的，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