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说完。</P>

大袖一挥，趾高气昂的出了酒肆。</P>

临走时，他还恶狠狠的瞪了小孩几眼。</P>

等他走后。</P>

陆天明这才把小孩放下来。</P>

孩子也就两岁不到。</P>

被那男人吓得直发抖。</P>

陆天明抓了把豆子塞到小孩手里。</P>

这才侧目望向店掌柜。</P>

后者一脸痛苦的扶着柜台。</P>

眸子里说不尽的绝望。</P>

感受到陆天明的目光后。</P>

她急忙擦干净眼角的泪水。</P>

然后歉意道：“客官，实在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P>

陆天明摆了摆手：“不碍事，倒是你，怕是惹了大麻烦了。”</P>

不说还好，一说店掌柜眼里又噙满了泪水。</P>

“这人是谁啊？怎么如此跋扈？”陆天明追问道。</P>

掌柜的抽泣道：“郭大人的账房先生，我男人之所以去借驴打滚，就是因为他在一旁怂恿。”</P>

老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P>

这样的情况，陆天明以前也有遇到过。</P>

所以也不是太惊讶。</P>

想了想，他又道：“晚上你怎么办，就这么任由他欺负吗？”</P>

店掌柜目露恐惧，半晌说不出话来。</P>

沉默良久后，她只得无奈道：“没办法，谁让我无依无靠呢。”</P>

言语中颇为辛酸，旁人听了都觉着难受。</P>

但陆天明没有多言。</P>

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后，低头安慰起还在发抖的小孩子来。</P>

如此这般坐到傍晚。</P>

陆天明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P>

这会酒肆内也忙活起来。</P>

他便干脆换到角落里，又管店掌柜要了壶酒。</P>

酒钱打了折，价格只有下午时的一半。</P>

陆天明叫住店掌柜，有心拒绝。</P>

“你挣钱也不容易，我也不差这几个钱。”</P>

店掌柜摇头道：“下午要不是你帮我拦住儿子，那姓卫的没准会伤到他，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这壶酒钱，我都不该收。”</P>

陆天明点点头，没有继续纠结。</P>

然后便一边喝酒，一边盯着街面上来往的人群。</P>

住在内城的人家户非富即贵。</P>

那郭渊博的人脉看着还挺广，时不时有人敲他家的后门，大包小包的拎进去。</P>

当然，也不全都是来求郭渊博办事的人。</P>

陆天明还发现，有不少江湖人士也特别喜欢走郭府的后门。</P>

坐了没一会。</P>

白天那姓卫的带着四个肥头大耳的汉子进了酒肆。</P>

这会客人比较多。</P>

他收敛了不少。</P>

除了用眼神调戏店掌柜外，倒是没有过分的举动。</P>

他带来的这四个人，看穿着打扮应该是有些身份的。</P>

但是在姓卫的面前，竟然摆着一副点头哈腰的架势。</P>

估摸着是为了在店掌柜面前显摆。</P>

中年男人没有要包间，就这么在客堂内跟那几位朋友高谈阔论。</P>

陆天明自认为自己吹牛皮也是一把好手。</P>

但跟这姓卫的比起来，着实有些不够看。</P>

喝醉前，有什么事他姓卫的要跟郭渊博商量。</P>

喝醉后，什么事成不成，郭渊博反而要跟他商量。</P>

总而言之，中年男人这一桌的谈话内容，突出的就是一个臭脚和捧臭脚。</P>

京城有宵禁。</P>

亥时之前，所有的门店都要关闭。</P>

陆天明也没多停留。</P>

把桌上的酒喝完就走了。</P>

而那姓卫的，当真没有离开的意思。</P>

把几个朋友送到门口后。</P>

一转身，便自顾坐到了柜台边。</P>

要不了多久便要到达亥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