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24)(1 / 2)

玫瑰废墟 各度秋色 2192 字 8个月前

温喻珩是在周四回学校的。

那个时候,他一点都不知道安树答遭受的流言蜚语。

可安树答却已经听到了好几个版本。

十班知道的人不多,知道的也不会当着与正主关系好的人面前说,更不会当着正主的面说,她是去问的张意昕。

刚开始的时候,她转移话题不说,在安树答的强烈坚持下才吞吞吐吐的说了一个她知道的版本。

这个版本是这样的——

明周淇和温喻珩高一就在一起了。

结果到了高二,安树答就勾引温喻珩抢走了她的男朋友。

“安树答你放心!反正我是不会信的,毕竟明周淇那臭娘们的嘴脸我还是知道的。”她一边吃着一包辣条,一边发着誓。

刚好这个时候齐浣过来找张意昕,看到安树答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脸色有些尴尬。

轻咳了一声:“那个……你真是小三?”

“我没做过。”她回得很平静,但是衣袖下面的手指却抖得很厉害。

齐浣撇了撇嘴,她最近新交了一个男朋友,似乎对温喻珩已经没那么狂热了:“切,我就知道,就明周淇那一脸婊样温喻珩能看得上她?真特么会给自己编故事。”

安树答咽了咽口水:“谢谢你告诉这些,我先走了。”

这句话是对张意昕说的。

后来一上午的课都没有听进去。

中午桑嘉喊她,她也没去吃饭。

不知怎么,她最近好像变得很懒,会什么都做不进去,原来和某些人待久了,真的会潜移默化的相互影响。

安树答心里淡笑。

可胸口的郁结却怎么都消不下去。

她趴在桌子上,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记得那一次被穆逢骂,也是这样没心情去吃午饭,自个儿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哭。

那个时候的少年意气风发,什么都没说只是扔给她一个饭团,打着贿赂她的名义让她乖乖吃饭。

眼眶有点湿了。

可这次没人来安慰她了。

想到这里,她好像更难过了。

最后,温喻珩也走了。

但她似乎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连亲情都不是绝对稳固的,她又怎么能指望爱情?

在班里的同学陆续回来之前,她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温喻珩是在下午五点多到的学校。

江辞笑得相当开心。

听说他们两个并列物理竞赛全国一等奖。

温喻珩倒是仍旧那副懒洋洋的样子,看不出什么心情。

一群人都在欢呼,何来凯相当狗腿的一边给温喻珩捏肩膀,一边说着拍他马屁:“咱们珩哥就是牛逼!”

温喻珩懒洋洋的笑,不动声色的抖了抖肩膀,保持距离。

听着他们的欢呼声,安树答抿了抿嘴。

原来即使那么生气的走人,也真的不会影响他的丝毫状态。

温喻珩还是那个温喻珩,什么都不能撼动他胜利地位的温喻珩。

安树答一时又欣慰又觉得心里荒凉。

她觉得自己矫情,话头是她挑的,明知道说出来对方可能会生气、会被伤害、会头也不回的离开她。

可她还是做了。

试探。

但她又觉得这是一种坦诚。

她要的是不以结婚为目的的相爱。

完全的、纯粹的、一种干净没有束缚的爱情。

而不是为了证明我爱你所以用一纸婚约彼此束缚。

婚姻只是一种捆绑关系,但这种捆绑对她来说不是安全感,而是一种变相的牢笼和道德绑架。

相爱的时候就全身心的投入,不爱了就握手言分说再见。

这才是她要的安全感。

她要精神上的爱情自由,不要受法律保护的婚姻。

这就是她的爱情观,她告诉他了,冒着失去他的风险。

而他也真的生气了。

她没去找他,他也没主动搭理她。

这下那些谣言又有新证据了。

安树答心里苦笑。

明周淇夺回所爱,安树答小三终得报应?

呵,她心里觉得好笑和幼稚,可整个心脏又实实在在的发苦。

随他们去吧。

幼稚又无聊。

可又明明白白的委屈。

烦死了。

她看到明周淇进了小教室。

她抿了抿嘴。

一起进去了。

明周淇要出门,被她堵住了,她手一抬,关上了门,这气势汹汹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影响。

“有事?”明周淇笑着看她。

“那些谣言的源头是你吧?”

“什么谣言?我不知道。”明周淇耸耸肩。

安树答笑了笑,挺冷的:“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好欺负的?”

明周淇嘴角上挑:“我没这么说过。”

“你挺会煽风点火?”

“你也不赖,小白花演得挺像。”明周淇眼里有妒意,终于讥诮回去。

“你听说过反社会人格么?”她淡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什么?”明周淇皱眉。

“社会关系冷淡、暴力倾向……”安树答向她走近。

明周淇下意识后退。

“就像这样……”

“啪!”

安树答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她脸上。

明周淇彻底愣住了,她想过安树答会骂她,质问她,所以她准备好了一大套措辞随时等着她。

却怎么都没有想过平时看着安安静静、乖巧懂事的安树答会这么出人意料的给她一巴掌。

她似乎世界观都震碎了。

那一刻她的脑海里闪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几个大字并循环滚动。

“我不惹人不是怕是嫌烦,但我不怕别人来惹我。”

她的脸色还是淡淡的,拍了拍衣袖,像个刚杀完人的冷酷杀手:“我讨厌用暴力解决问题,因为我觉得那很低级,可是我现在改了主意,因为那一瞬间真的挺爽的。”

她出门的时候,明周淇还愣在原地,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可能,是在想下一次该编什么故事来污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