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敬宇怒道:“每人五万两,那就是十万两,真真是欺人太甚!”
姚安劝道:“王上,十万两白银换得一国,这买卖怎么讲也划算得很。”
莫敬宇仔细思索,说道:“你去告诉那两个混账,就说本王答应了。只要他们按兵不动,三日之内,我先给一万两银子定金!”
莫敬宇打得好算盘,用一万两银子,把大同军给拖住,他好带兵快速攻占更多地盘。
而刘新宇和丁家盛,同样在拖延时间,好让大同骑兵赶紧渡河。
当姚安再次跑来谈判时,刘新宇又开始加码:“刚才忘了一件事,我军远道而来,每日靡费钱粮无数。若想咱们按兵不动,除了给银子之外,还得提供军粮才行。否则的话,就算我不进兵,手下的兄弟饿着肚子也要闹!”
虽然是临时加钱,但理由似乎很充分。
姚安连忙跑回去汇报,莫敬宇听得心烦意乱,暗骂敌军主将贪得无厌,嘴上却说:“给给给,三日之内,给他们运两千石粮食!告诉他们,就说本王的军粮也不够,须得打下更多城池才有余粮。”
姚安在两军之间来回奔走,两个师的大同山地龙骑兵,总计5000人已经携马过河。
曾因阵前单挑而被处罚的朱旻如,此刻骑上战马,拔刀大呼:“包围敌军!”
“哒哒哒哒!”
姚安走在半路上,就见五千骑兵奔腾而来。他哪还不知出状况了?
五千骑兵奔到数十步外,姚安迅速跪地大呼:“愿降,愿降!”
大同山地骑兵根本不理他,直奔莫敬宇的大营而去。
莫敬宇得知消息,惊慌下令:“严守营寨!”
这处大营并不怎么坚固,实在是京北城中,根本没有像样的守军,莫敬宇自然没想过稳扎大营。
两千余骑绕营打探具体情况,很快就发现敌营的薄弱点。
南方的大同山地骑兵,跟北方龙骑兵、骁骑兵又不一样。
经过好几年的实战经验总结,他们全部穿着轻甲,装备长枪、腰刀、手弩、火铳和虎蹲炮。而且一人双马,全都是西南矮马,一匹马用来骑乘作战,另一匹专门用来驮运装备。
此时此刻,五千骑兵,上万战马,围着敌营不断绕行,把莫敬宇的部队都给绕晕了,只能平均分散兵力防守各处。
“呜呜呜呜~~~”
随着军号响起,驮运虎蹲炮的战马,被骑兵全部带向其中一处。
先是下马朝着营寨木栅栏开枪,用火力压制敌军。趁此时机,虎蹲炮被抬去木栅栏外,撞上石弹准备发炮。
另外一些山地骑兵,则在敌营的别处佯攻。
莫敬宇坐镇营寨中央大帐,不时接到大同军攻营的战报。他感觉自己的营寨,各个方向都遭受攻击,根本不知道该重点防守哪边。
主要还是这货的地盘在山沟里,养八千常备军已经快把百姓逼死。剩下的部队,几乎都是民夫,或者是半路投靠的乡勇。
统率这些民夫乡勇的军官,也都没啥作战经验,完全被大同骑兵给绕晕了。
“轰轰轰!”
一阵炮声响起,三十多门虎蹲炮,对准其中一段木栅栏轰击。
虎蹲炮的射程很短,仅500米左右。
口径也很小,但轰击简易木栅栏却绰绰有余。
而且,还发的是霰弹。
100枚五钱重的小石子,外加一枚30两重的大石弹,大小弹药齐刷刷飞出去。大弹用来砸木栅栏,小弹用来攻击敌军士卒——这玩意儿属于原始迫击炮,能够越过栅栏,抛射命中里面的敌军。
一轮炮击之后,木栅栏被轰开缺口,栅栏后的敌军也被吓得后撤躲避。
“杀!”
“砰砰砰砰!”
山地骑兵从栅栏缺口攻入,见到敌人迎面就是一枪。然后挂上火铳,抬起手弩发射。接着才是拿起长枪或者腰刀,使用冷兵器追杀敌人。
当面的敌军完全被打蒙了,他们都是半路投靠的乡勇,领兵军官是一个北方士绅。
眼见部队溃散,这北方士绅下意识逃命。听闻马蹄声越来越近,又连忙跪地求饶,差点没被大同骑兵当场踩死。
此处溃散的莫氏军队,人数只有一千多。但随着他们四散溃逃,带动附近的守军也跟着逃,反正大家都在跑,连杀进来多少大同军都不知道。
直到此刻,莫敬宇终于知道大同军的主攻方向。
他连忙亲率精锐预备队,朝攻入营寨的大同骑兵杀去。说是精锐,连一杆火枪都没有,全是长枪、腰刀和弓箭。
“吹号,传令,散开追敌!”
冲进来的大同骑兵越来越多,见到莫敬宇的精锐部队,根本就懒得正面迎击。而是远远散开成好几股,继续驱赶追杀溃兵,造成敌军营寨更大的混乱。
没过多久,莫敬宇的营寨全部陷入混乱,只剩他身边的几千精锐还保持建制。
但这几千精锐,也被搞得士气大跌,四面八方全是喊杀声、求饶声,他们仿佛已遭数万敌军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