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歆眠知道他说的没错，无论是纳撒尼尔他们，亦或者是林方玉他们，本质上都没有任何区别。

因为他们强大，所以他们可以对自己为所欲为，而自己因为无能为力，只能任人宰割！

她现在就好像行走在薄薄冰层上的旅人，前面，后面，左边，右边……身边是浓浓的风雪，每一步都充满着未知。

因为她所能能依靠的，只是那些虚无缥缈的魅力值，这些现在对她来说，是好，但不知道何时就会变坏的东西。

“你是一个聪明的小女孩，知道选择什么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给我一个答复吧，眠眠。”

林方玉低下了头，微凉的呼吸撒在木歆眠的脸上，他的一只手掐着木歆眠纤细的腰肢，木歆眠被迫微微踮起脚，冰凉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周围的怨魂不声不响的散去了一大半，但她们并不是因为得到自由而潇洒离开，她们是被林方玉这个厉鬼活活的打散了。

即使他偏执，独占，病态……可林方玉依旧是一个封建古板的厉鬼。他不喜欢在人前与自己的妻子亲密相处，也不喜欢在鬼前这样做，但……

如果他的自制力不能达到他的目的的话，那就只能请这些旁观者去死了。

他的妻子没有错，他没有错，他们仿若天雷地火一般的情感没有错，错的……只是这些碍着他们的眼的旁人罢了。

柔软，纤细，温柔而又鲜活。

林方玉仿佛瘾君子一般，近乎沉溺在了这个吻中，这是一个充满强迫性质的吻，但又是一个心甘情愿的吻。

林方玉变得不满足了。

简单的相触变成了啃噬、舔咬，他的舌头不停的深入，仿佛要掠夺木歆眠所有的呼吸。

尸骸仿佛潮水一般的越过了他们，在她们踏上彼岸的那一刻，白骨就纷纷碾落成灰，化作盈盈星光，散入了天地之中。

这才是她们的归宿，她们自由了。

周围的怨魂满是嫉妒的看着她们，她们也想要自由，可没有人能放她们自由。

她们也只敢抬头撇上一眼，便马不停蹄的又重新低下了头，之前消散的同伴依旧历历在目，虽然她们并没有什么同伴情，可……前车之鉴就摆在那里，她们不敢放肆。

如果只是没有拦下那些尸骸也就罢了，只要时间足够长，只要汩汩村依然存在，那她们就会有下一个替死鬼。

怨魂与尸骸之间，从来都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她们做不到共赢，她们只能有一方活下来。

但如果被这个不知来历深浅的家伙打散，那她们才是真正的彻彻底底的没了。没有怨魂会蠢到如此地步，毕竟她们只是失去了正面情绪罢了。

“……好，你的副本叫什么？”

虽然木歆眠依旧难以适应这种仿佛世界要毁灭了一般的吻，但她依旧从多次经验中学会了一点——控制呼吸。

但她也只能做到这一点，无论是眸中的水光，还是面上的红霞，都可以证明木歆眠并不如她强撑出来的那么平静。

可还好，意乱情迷的并不只有她一人，连林方玉也是如此。

不过不同于木歆眠脸上健康的、娇嫩的红晕，林方玉的脸上满是病态的潮红，他的眼睛黑的发亮，太过漆黑的瞳仁，却反倒让他显得更为可怕。

时间到了，林方玉并没来得及多做什么，但他依旧很是满足，因为他这次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林方玉需要做的就只是等待。

而他最擅长的就是等待。

浓雾散尽，汩汩河边再也没有了林方玉的身影，木歆眠双伸出的双手上落下了一张特殊的老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