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想收书吗？”

听到这话，叶良反应极大的扭头看向了博轻鸿，脸上呈现出一种显而易见的惊恐之色。

这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问“先生收不收书”是什么意思吗？！

来到林家大院的第一天，郑容和和他就已经知道了教书先生是干什么生意的——

他交易记忆，也交易灵魂，他喜欢收藏书，也喜欢收藏那些惊心动魄的“故事”，而收藏这些东西的代价，就是与他做交易的那个人的记忆会缺失，甚至他本人都会变成一本书！

博轻鸿带他过来……是想把他“交易”给教书先生，来换取情报吗？一时间，叶良心中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又摇摇欲坠了。

最可恨的是……就算博轻鸿真的要拿他换情报，那他也没什么办法。撑死了也不过是鱼死网破，仅此而已。

一旁的叶良心如死灰，掩盖都掩盖不住震惊，与之不同的是，博轻鸿的表情分外的平静。

教书先生终于用正眼看待博轻鸿他们了，只不过……他的视线从头到脚扫过，看起来就像是在评估二人有没有变成了藏品的价值一样。

这眼神十分平静，也十分的理性，看起来……没有一点属于人类的感情。

许久，他才笑着出声了，而同一时刻，叶良快要崩溃的心也终于微微回暖了，因为他听到……

“我是喜欢搜集书不错，可你们不具有收藏价值。”

“为什么？”听到这话，叶良忍不住看向了博轻鸿，却见他的脸上没有半分意外，也没有任何失望，就好像他事先已经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一般。

不得不说，博轻鸿的平淡很好的安抚了叶良，或许……是他想错了？现在，博轻鸿不是回去了一次吗？也许他回去的时候……有了新的想法？

“这我可不能告诉你。”似乎是知道博轻鸿想要证明什么一般，教书先生选择闭口不谈，“……这是规则，也是规定。”

可叶良和博轻鸿分明看到，被规则限制的教书先生本身，对规则的态度十分的……暧昧。

他不像管家那样，被牢牢的限制住了，在无能狂怒的同时，也在惧怕。他更像是一个游戏人间的浪子——因为想这样做，便这样做了。

博轻鸿没有为难教书先生，或者说……他也没有办法为难教书先生，他需要做的只是一件事，那就是等郑容和他们过来，到那时候，所有事情就都明了了。

而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期间，教书先生早已回到了家塾当中，徒留叶良和博轻鸿二人站在屋檐底下，连个板凳都没有。

姚修远他们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的一副场景……博轻鸿站在原地，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叶良则是有些无趣的翻看着一本书，只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实在是有些扭曲，有一种不想看这书，但实在闲的没事干，只能看这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