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心劫起,轮回定(1 / 2)

<b>最新网址:</b>天都,天荡山,无尽黑云滚滚几乎将整个天州遮掩,哪怕气运云海都无法完全遮蔽。

所有生活在天都的人似乎都察觉到了,抬头看天,气运云海都透着一股子暗沉之色,笼罩整个天州的气运也在缓缓浓缩,将天州的城池护在云海之下,以免受天劫影响。

“这就是天劫!?”张沅柔强忍住想要跪拜的冲动,抬头看天,看着那无边劫云,有些难以置信,他们光是旁观,都能感觉到这劫云中带来的毁灭气息,让整个天州都如临末日,这劫要如何渡?

“修行乃逆天而行,底蕴越厚,要经历的考验也会越强。”李行之看着这一幕也有些担忧,他们的任务是维护秩序,同时保证四方城池不会因为这场天劫而受到波及。

当然,也有让众人观礼的意思,为他们日后到达这个境界时有些心理准备。

“儒家好像不用渡劫的吧,真羡慕你!”张沅柔目光看向李行之,儒家修行体系跟其他体系不同,甚至没有天劫,当然,儒家限制也很多,比如寿元比之其他体系同境界差了几近一半,但就大明如今的规模,除了陆玄这個人道至尊之外,在大明境内同境界没人是儒家的对手。

李行之摇了摇头,二品对他而言太过遥远。

“天劫有地水火风雷,陛下这是什么劫?”阎丹锋皱眉看着远处天劫中心的陆玄,有些担忧,他们光是站在远处观望都被压迫的喘不过气来,很难想象被天劫针对的陆玄要面临多强的压力。

李行之摇了摇头,关于天劫,陆玄这里有过不少相关书籍,但谁也没亲眼见过,渡劫几乎伴随着整个二品,三灾九难十二劫,每过一劫,就是对自身道的一次洗礼,渡过了,道会突飞猛进,渡不过就是身死魂灭,二品也是最危险的一个境界,随时都有身死魂灭的可能,至于眼下天劫的种类,没人知晓。

陆玄的渡劫其实已经开始了,只是跟预料中的不太一样,陆玄的第一劫便是心劫!

根据丹辰子所说,心劫乃三灾九难中最难过的一劫,它不是地水火风雷这种能量攻击,也不是针对元神的攻击,但却是直指人心的攻击,没人知道心劫是怎样的,但死在心劫之下的修士却是最多的,而且就算是渡过了,不少人也会从此性情大变,迥异往昔。

就像现实中,若不是正赶上天下大乱,他可能早已化为一抔黄土。

第二世,他当了皇帝,却是末代皇帝,天下纷乱,义军四起,朝中权臣当道,当他好不容易灭掉权臣之后,却已经回天无力,义军已经兵临城下,陆玄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运去英雄不自由;

第三世,他是一贫寒书生,体验了一把仕途艰难,算计一生,也只是堪堪坐到太守的位置,想要再进一步;

第四世开始,陆玄的记忆就开始模糊,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中,渐渐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妄,从不同的视角体悟百种人生,也渐渐忘了自己是在渡劫,只是骨子里有股执拗,不管怎样,他都要自己这一生没白来,只是身不由己却是大多数时候的无奈。

“话说……你们有没有感觉到现在天劫的气息似乎比之前弱了几分?”张沅柔突然问道。

是啊,既然结果都一样,何不选择更舒服的那种呢?

只是彻底放下躺平,那还是自己么?

他不想经历轮回,但更不愿放弃对自身命运的掌控,拼尽全力去掌控自己的命运,未必能够成功,但至少自己尽力了,会遗憾,但不会后悔,倘若连拼都不拼就放手,随波逐流,就算结局再好,那也不是自己的,而是被命运施舍的,凭什么?

老子活了这么多辈子,再美的女人也睡过,再痛的苦也吃过,就是没吃过嗟来之食!

仿佛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轮回,第一世,他是个乞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成了一个乞丐,甚至连记忆中所有的功法都无法修行,只能以普通人的身份为三餐温饱爬行于大街小巷,嗯,就是爬,他没有双臂,一条腿也瘸了,只能爬,经常受到熊孩子、地痞的欺凌,历尽人间的恶,哪怕竭尽所能,也没有像现实一般实现逆袭,最终在一个凄风冷雨的夜晚,又饿又冻的躲在城市一角落,无声无息的死去;

劫云下方,陆玄盘膝坐于山顶之上,但他此刻感知到的世界却并非天荡山,甚至不是这个世界。

骨子里,陆玄是有自己骄傲的。

陆玄是明汉建立的根本,一旦陆玄出了意外,那别说明汉并国会止步,如今这看似强盛的明汉两朝也会重新分裂,这场渡劫关乎国运,而渡劫是无法依托气运完成的,也就是说,陆玄必须依靠自己来渡过这场天地的考验。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仿佛无穷无尽的轮回,冥冥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劝他放弃,放弃那股子执拗,放弃那种坚持,既然总是要不断轮回,又何必执着眼下,躺平是一生,拼搏也是一生,既然如此,何不选择更舒服的那种。

众人闻言有些诧异,她不说众人还真没察觉到,此刻仔细感悟……还真是。

而他的抗争,似乎激怒了冥冥中的存在,不知从第几次轮回开始,陆玄的人生就只剩下了苦,吃不完的苦,甚至有几世变了性别、种族,不再局限于人,但他始终未曾低头,那种倔强已经不是刻进骨子里,而是融入了灵魂深处,任他经历再苦,也决不妥协。

终于,当最后一次的轮回结束后,陆玄意识也从那无尽轮回中挣脱出来,天空中劫云已经消散,陆玄缓缓睁开眼睛,天劫只是一瞬,但他却仿佛经历了无数沧桑,当重归清明的那一刻,眼神还带着几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