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他总感觉她的背影看上去像是一只振翅的蝶,孱弱纤细,仿佛随时都要随风飞走,化作某片枯叶而落,落在他找不着的地方。
等走到楼下,墨丹砂却忽然停住脚步,双手背在伸手朝他笑得极其明媚:“我朋友那边有些急,我就不上楼吃早餐啦,白前辈你回去补觉去吧。”
白冽眉心一跳,心脏不安感更强烈,耐着性子克制压抑下想要强行留住她的冲动。
他不能限制她的自由,她生来就是属于自己的,没有任何人有资格牵绊住她的脚步。
他望着她,眼底依旧盛满每次倒映着她身影时的清光,身形修长的青年便如此伫立在银杏树下,眉眼清隽温润。
“晚上几点回来,我给你在客厅留灯,要是自己一个人害怕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开车去接你。”
“如果我去的地方很远很远呢。”
“那就开很久很久的车去接你。”
听到他这句回答,墨丹砂笑得愈发眉眼弯弯,眼角那滴朱砂痣鲜活得像是灼烫的血,点缀在她明媚张扬的脸上,堪堪压下晚秋浓墨重彩。
“好啦好啦知道啦,外面太冷了你赶紧上楼吧。”
“早点回来,可别玩太晚,知道了吗?”
墨丹砂摆摆手不答,往前小跑了几步,倏然转身回头。
风衣衬着围巾的青年仍旧缄默伫立树下,肩头发上落满了银杏叶,仿佛一幅细细描摹的工笔画,融入深秋背景,淡淡晕染开一层柔和的流光。
他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