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0章 难办(2 / 2)

山石也醒了,伸了个懒腰。

“回来了,怎么样了?”山石一边打哈欠一边问道。

“我给那孩子安排了一份特殊的天赋。

不过那孩子还在害怕,她究竟在害怕什么?

老爹,你应该知道的吧?”小七问道。

“知道。”

“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说呢,你还记得我之前收的那徒弟不?”

“依涵?和她有什么关系?”

“跟她没什么关系,不过两者的遭遇有共通性。”

“老爹你的意思是...系统?”

“嗯。”

山石的徒弟陈依涵曾经被别人的系统迫害过。

如果不是正好遇见了一般路过的山石,那孩子接下来的遭遇恐怕会很艰难。

不只是因为陈依涵失去了原有的优势与天赋,更因为某些人可不会那么轻易地善罢甘休的。

当初与陈依涵有仇的那位系统持有者对陈依涵的恨意可以说仿佛是杀父之仇一般。

明明两人之间没什么交集,但这份因嫉妒而诞生的恨意已经扭曲了这人的思想。

哪怕她已经拿走了陈依涵的天赋与职业,获得了她所想要的地位和名利,但这对她而言,还远远不够。

只要陈依涵有任何好过的迹象,她绝对会上前一脚把陈依涵踩回泥潭之中。

只有看着陈意涵在泥潭中挣扎沉沦,她的心里才开心。

“那老爹你打算怎么处理?”小七问道。

对于这种情况,正常的处罚会显得没有力度,而额外的处罚很明显是不符合规定的。

所以必须得要想其他办法。

“老样子,杀人诛心。”山石说道。

“杀人诛心?”

“没错,杀人还要诛心,就问你可不可怕?”山石装模作样的说道。

“可是,你要怎么个诛心?”小七好奇的问道。

山石的杀人并不是说真的动手杀人,而是对方犯的事儿已经足够吃枪子儿了。

这里的杀人其实说白了就是送这个家伙接受应有的审判。

问题就在于诛心。

小七知道,在自家老爹眼中,生理死亡并不能算是最重一种惩罚,因为对某些人来说,死亡等同于解脱。

而且,这份死亡,它只能对活人产生影响,活着的其他人,还活着的...死刑犯。

死刑本身的存在意义大于使用意义。

老爹说过,这个世界上最为折磨的惩罚并不来源于外界,而来源于自己的内心。

“那个人,他的一切行动都是由自己内心中的黑暗来驱动的。

而他的快感也诞生自这份心中的黑暗。

释放这份黑暗就和吸食毒品一样,能给人带来短暂虚幻的快感,并且让这些人上瘾,令他们着迷。

但短暂的快感之后,便是无穷无尽的空虚与折磨。

于是为了持续性的获得快感,他们便不断对外的释放自己内心的黑暗。

一刻也不停,多巴胺的分泌刺激着他们的大脑,让他们一点一点的失去了理智。

没了理智之后,为了获得更大的快感,他们又开始不断加深放大自己内心的黑暗。

一如瘾君子不断加重自己吸食的剂量一般。

随着剂量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最终...”

“他们就死在这上面了。”

“没错,还记得之前虞峰那小子让你出手整治的那些人吗?”

“你是说那些网络刁民?”

虞峰曾经为了整治日益恶臭的网络言论环境,拜托小七对蓝星所有人下了一个降头。

那次事件之后,整个网络环境瞬间变得干净得多了。

就算还有争吵,双方的用词也都会有所斟酌,不会一路道德滑坡滑下去。

“那就是释放内心黑暗的典型,曾经网络的监察机制不完善给了这些人这样的一个平台。

网络就像是一座公园,每个人都可以进入其中寻找自己的快乐。

想做什么想说什么,这是人们自己的自由。

人们可以学习,可以工作,可以游玩,可以锻炼,做什么都可以。

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随地大小便,可以偷窃,抢劫,侮辱或者伤害他人。

公共场所应当有《公共管理处罚法》所管制。

既然做了这些违法行为,那便应当承担起代价。

每个人都有言论自由行为自由的权力,但并不是所有人意识到要履行这份权力背后的义务。”

“然而网络的性质导致了执行处罚这一部分很难实施。”小七说道。

这也是为何虞峰会需要小七出手的原因。

没有什么力量能够比小七的能力更适合用来处理这件事的了。

无视时间空间的施法距离,加上精准的定位,没人能逃的了。

“没错,而且有的事情如果不能及时处理,那效果会大打折扣。”

就像一场侵略战争一样。

侵略者战败投降了,入侵军队的士兵可以回家了。

那么被入侵的一方呢?

他们的家呢?

“我现在就算是把那个家伙提留着扭送到刑场上,用加特林菩萨给他打成筛子,这么做确实很爽。

但这也改变不了那两个孩子家人已经失去的事实,也无法改变他们这些年所承受的痛苦与伤害。

从情绪上来说,快意恩仇确实很爽,会让人很解气。

但这么做会带来更多的问题,而且...”

“而且老爹你是秩序的建立者与维护者,你不能做出这种破坏秩序的事。”

“没错。”

“而且,对于完全遵循律法的执法者而言,有些人是他们永远都无法处理的。

你知道他明明是个坏人,但却不能对他动手。

因为他并不是‘罪犯’。”

只有经过法院审判,定了罪的人才能够被称之为罪犯。

否则,那只能称之为犯罪嫌疑人。

但如果没有证据,那么即便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个坏人,那么也无法将其定为“罪犯”。

而既然此人不是罪犯,又何来处罚一说。

“这种人对于绝大多数正义的执法者而言是最难办的。”

不办了他,他的存在就是就在践踏执法者维护的律法与秩序。

但是办了他,执法者自己就践踏了自己一直维护的律法与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