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第139 章 误入贼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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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误入贼巢

盐店镇……国道大大的标识,箭头所向,一处几乎和市区接壤,却在市界之外的地区,这是很多人常说的三不管地区,也是鱼龙混杂,治安混乱地带。

很简单,镇北干坏事,跑镇外就跨市了,再跑半个小时,就跨省了。

进镇沿街就是两行批发商贩,时鲜的水果,蔬菜,已经剩下了发蔫的底货,新宰的牛羊已经卖了半爿,座位上的豁嘴早点起了瞌睡,大兵尽量把车开得慢了些,再慢了些,思忖着这个陌生到一无所知的地方,该怎么开始。

八爷,牛松,八级工,这个隐藏很深的人,直到被击毙大兵才认清,此前他一直是送货人,连要身份证都是亲自托大兵去买的,大兵一点也没有料到,这个让中原警方头疼的八级工,就一直有说有笑,还数次允诺要带大兵见识见识真正的八级工。

嗨……兔子,醒醒,快到了。大兵吼了声。

后面流着口水的豁嘴惊省了,嗯了声,揉着眼睛,大兵问着:见老牛了没有?他可还欠我一样弩呢啊,卖十送一,还没给我呢。

有几天没见着了啊。豁嘴道。

老牛哪儿人啊?大兵问。

就这片那个庄上啊,给八爷跑跑腿,都八爷身边的人。兔子道。

你傻不拉叽,认识八爷不?我咋觉得你吹牛呢?大兵故意刺激道。

小看人呢,我认识八爷都十年了,以前我那卖瓜窝棚,就是八爷呆的,咱就是搁桥头售货滴。兔子真开始吹牛了,吹着当年和八爷如何如何铁,吹着被警察狗子逮了多少回,然后每次都视死如归死不开口,然后到今天成功地坐到了八爷曾经发家的位置。

所有江湖的传说,都是后来的地痞流氓奋斗的理想和动力所在,不过听兔子讲,八爷车买的是几十万的楼盖的是三层的,他立时分辨不可能是八级工这个嫌疑人了,高调到那种程度,怕是得死好几回了。

别吹了,知道你够意思,要不这好事能给你?大兵打断了豁嘴的吹牛,直问着:八爷是不是跟老牛啥亲戚?

你问这干啥?豁嘴警惕道。

我猜呗,老牛混得这么油,还不是八爷照应着,八爷要照应,八成是亲戚,他本事不如你啊,也没你能吃苦。大兵道。

那是,要不是亲戚,能把大多数生意都给他。豁嘴道。

这就是了,大兵隐隐地思忖着这个嫌疑人的关系树,牛松,这个八级工的隐身方式,是找了个替身扛着他的名头,方便他在暗地里操作,而他的背后,尚一个或者几个同伙,很可能就是从抢储蓄所成长起来的那一拔。

对啊,太近了,谁可能想得到呢,到中州市区不过几十公里,当年警务条件落后,肯定又当成是流窜作案,全省全国追捕协查,谁可能想到他们就土生土长,甚至就藏在本市里?

还有这次在津门,大兵是试探性地做了这么个疯狂的料想,他自己都不相信能这么做,谁可知道,那个狂躁状态下判断出来的,真和凶手的想法契合了。

疯子…这是群疯子…

大兵心里暗道着,地下制造武器,偶尔结伴出来抢一票杀一票,他妈的,这么刺激的生活夫复何求啊。连大兵想想,都觉得热血沸腾。

咚……撞了,大兵下意识的刹车,还是没躲过去,斜斜地蹭在一辆柴油三轮上,拉了一车菜筐的车夫,草帽一甩,跳下车来恶狠狠地捶着门,凶相毕露地吼着什么。

还有比他更横的,后门开了,豁嘴跳下车来了,挤攘着揪着人,呸一口唾脸上,然后劈里叭拉,扭打起来了,一群做小买卖的围观,看豁嘴这么横,就认识也没有敢帮忙的了,片刻豁嘴把这个菜农摁地上捶着骂着:瞎了你滴狗眼,知道爷是谁不?不赔五千块,老子干死你。

大哥,大叔……我错了,我赔钱……被打得吃不住劲的菜农,告饶了,被逼着掏口袋,一堆零钞,气得豁嘴又是几巴掌骂着:这尼马五十都不够?

哎哟哟哟……我没钱了……救命啊……菜农嚎着打滚。

豁嘴悻悻起身,钱给扔了,多踹了两脚,拍门上车,牛逼哄哄道着:走吧,这孙子不揍不长记性,逮着外地人就往死里讹。

大兵头伸在窗外,怜悯的看着,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恶之处,不过今天还真不是人家又讹,他掏着一摞钱,十几张,往窗外一扔道着:医药费,以后长点眼。

车冒着黑烟走了,烟过之后,一群人哄抢而上,你的我的,不是你的是我的,别他妈跟我抢,一群人把菜农压在身上,拼了命地去抢撒在地上的钱,那菜农的医药费,怕是拿不回来了。

给他干啥,瞎浪费钱。豁嘴有点心疼那扔出去的钱,他提醒道着:看吧,还轮不着他要呢。

差不多就行了,不能把人逼绝路啊……兔子,往哪走?大兵问着。

岔路往左,那儿,牛肉丸店。兔子指着路。

那儿连着一块地,根本不是路,大兵斥道:请你办事呢,你来吃肉丸?你可不怕吃死你。

这你就犯傻啦,大下午的你能找着人?这点儿谁干活呢?豁嘴道。

也是,窗外毒辣辣的太阳晒着,大下午的还真不是干活的时候。车泊到了店门口,豁嘴居然认识店主,锅里捞块慢火煮的肉两大碗热腾腾的牛杂,正适合贩夫脚力的大块朵颐,两人吃得唏唏律律,片刻间额头汗流滚滚,那叫一个爽。

等着吧,李逵已死,剩下这个李鬼是何方神圣,就要见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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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津门市机场,一辆警车呼啸着从地勤门驶进去,在机场公安的引领下,直驶停机坪,车停人下,几位行装匆匆的人迅速登上航班,空姐迎来了最后一批客人,随即收起舷梯,准备起飞。

这是省厅协调的紧急出行,赶上了一架中途要在中州过站的航班,上机几人坐到了舱后,心情却是随着上天,整个人都悬起来了。

航行需要两个小时,从机场到市区,得四十分钟,我已经联系队里了,到时候他们派车接机。谢远航轻声道,这趟走得太急,他都没料到了,津门方面这么看重大兵这位已经脱队的人,高铭点点头,和相随来的范承和尹白鸽道着:那抓紧时间,睡一会儿。

后座的两人应着,却是毫无睡意,范承和悄声附耳和尹白鸽说着:尹处,这趟太悬啊?

悬吗?尹白鸽白了他一眼。

搁您觉得不悬啊?连凶手脸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人家站面前也不认识啊,谢队不是讲了,他是和牛松搭上线了,可他并没有分辨出牛松就是个制器师啊……再说这种隐秘窝点,他能钻进去?范承和不确定地道。

尹白鸽笑着点明了道:是你心虚吧?

范承和脸一糗,不自然地道着:就算是吧……可这个时候,咱们这位中坚全部离开指挥队伍,我真觉得不靠谱啊。

所有的线索,终究要在案发地出现,不管是找到一点物证,还是找到一张脸,那这个案子将是突破性的进展,反之要飞到中州那个起始地,相当于从头开始了,两边孰轻孰重,一看便知。

范大,知道你差在哪儿吗?尹白鸽问。

哪儿?范承和愣了。

你心里装的是,什么时候坐到支队长的位置上,所以你就很难坐上去。而大兵呢,根本没把这个位置当回事,所以他的位置会站得更高。尹白鸽笑道。

不过像嘲讽,范承和不悦道着:我这也是出生入死挣的,你觉得我应该感到脸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