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气势让人害怕的退避三舍，很多战士见了能躲远点就躲远点。

秦永林知道是怎么回事，陆小婉这事儿，士兵们不知道，但部队里的领导都知道。

有人之前想劝赵青山，两句话被这个男人噎回去。

这事怎么劝都没用，活生生的人躺在那里没动静。

这人不醒来，说什么都是屁话，还招人烦。

沈家兴递过去一支烟，赵青山点完火顿了下，又将烟碾灭。

婉婉说不喜欢他抽烟，他也没怎么抽烟。

最近心里燥的不行，几次都控制不住去点烟，但每次耳边都能回荡起媳妇的声音。

赵青山扯了下嘴角，冲沈家兴道，“见了？”

“嗯！”沈家兴淡淡应了声，猛吸两口烟，“医生说婉婉各方面开始不太好了！”

赵青山表情漠然，双手揣在裤兜没说话。

医院人来人往，楼梯口两个高大的男人身影异常沉默。

半晌，赵青山闭了闭眼，“我去看婉婉！”

走到病房门口，赵青山收了满身的阴鸷，眼底的冰像是被走廊窗口的夕阳烘出了几分热度。

陆小婉的脸越发苍白，以前粉嫩的嘴唇也惨白的不像话。

赵青山坐在病床边，沉默的拿着毛巾给她擦脸，又拿着棉签润润她的嘴皮。

手腕上那个破损的镯子翠绿莹润，让那一截细白越发柔弱。

这些天，赵青山总会在她耳边说些话，也会带儿子过来，让他叫叫妈妈，可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他心里是有恐慌的，只是面上不显，陆小婉一天天衰弱，赵青山连给她按摩腿部肌肉都小心翼翼，生怕她受不住。

晚上的陪床是赵青山，除了上次去找吴兴，他有两晚上不在病房，其余晚上都在这里。

已经九月了，夏天就要结束，过几天立秋。

晚上，雨滴砸着病房窗户的玻璃，噼里啪啦的下个不停。

8月的雨跟没下完似的，接着九月初继续往地上倒。

黑暗的病房里，赵青山被雨水吵的都快听不到陆小婉的呼吸声了。

他直接从折叠床上下来，上了病床靠在她的身边。

那双满目戾气的眼睛，此刻带着柔软温度望着陆小婉的侧脸。

良久，黑暗中男人沙哑开口，“婉婉，醒醒！”

他攥着她的手腕，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你都睡这么久了，起来和我说句话。”

男人的声音落下，除了病房的机器和屋外的大雨声，没有回应。

雨势渐大，一颗颗横斜落在屋顶上顺着屋檐往下滑落，最后砸在地面溅起来，像在地面开出无数个水花。

雨声衬的病房越发安静，赵青山趴在她的颈窝一动不动。

陆小婉抬手摸了摸颈侧咦了一声，脖子明明湿湿的，怎么手上什么也没有。

陆小婉纳闷的看了眼这个系统的屋顶。

漏水了？

“婉婉！”

陆小婉浑身一僵，心脏像突然被凿了洞。

熟悉的声音遥远，她却听清楚了，是赵青山的声音。

“呆呆，尖尖，帮我连一下赵青山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