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吃霸王餐的二人可能未料到今日会如此倒霉,半道上竟会杀出个程咬金,打又打不过,只得踉跄而逃。此时,二人见已快将雁南飞甩掉,便稍稍放慢了脚步,驻足喘了口气,而后拐进左边巷道。谁知,正前方忽然被人挡住去路。</P>
“找死!”二人怒喝一声,挥舞着匕首窜了过去,就快要刺中对方时,不知从何处飘来一个身影,飞身跃起,紧踢了两脚,便将他俩踹翻在地,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着,再也无力起身。</P>
方才拦路者赫然便是墨月,她见这二人已被雁南飞制服,于是走过去给了每人一巴掌,顺便骂了两句。</P>
随后,壮汉及其鞠月楼里的一众伙计追赶而来,一同将这二人给绑了。顿时,围观者传来一阵叫好声。</P>
“公子好身手,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壮汉抱拳道,“我家主人有请,早已备好酒菜,还请赏光上楼一叙。”</P>
雁南飞却拒绝了他:“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还请代为转告你家主人,今日天色已晚,便不叙了,改日若有机会,定当上门拜访。”</P>
“公子请留步。”壮汉叫住他,“我家主人盛情相约,还请二位赏脸。”</P>
雁南飞和墨月见他都如此说了,只好随他回去,径直上到三楼,在一间僻静的房间里见到了主人。果然,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秀色可餐。</P>
“二位请稍等,主人即刻便到。”壮汉话音刚落,门口边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两位好汉真乃好身手,今日幸亏有你们二位出手相助,方才将那吃白食的贼人捉拿归案。”</P>
二人面对这位慈眉善目的老者,忙拱手作揖,随后落座。主人自我介绍姓孙,他除了是鞠月楼的老板,实则也是西塘县令。雁南飞与墨月不禁面面相觑,不过仔细一想,如今这青楼生意,其中众多皆为官办,也便不足为奇了。不过,堂堂一个县令,为何还捉拿不住区区几个白吃白喝的毛贼?这倒是令人奇怪。</P>
“二位方才也亲眼看见了,那些人并非普通毛贼,身手虽比你们差了许多,可也并非等闲之辈。”孙县令叹道,“本官此前多人皆被打伤,其中还有一人因此殒命。”</P>
雁南飞缓缓点头,又问是否查出那些人是何来头,为何胆敢三番五次前来吃白食。孙县令冷冷一笑:“要早知他们是何人,本官便早早派人前去将其一网打尽了。”</P>
墨月忍不住插话道:“这每次前来白吃白喝的几乎同是二人吧?大人手下衙役众多,为何却奈何不了他们?”</P>
孙县令满脸无奈:“此事姑娘便有所不知了……”墨月打断他,不可思议地问他如何知道自己是姑娘,他哈哈一笑:“姑娘今日虽装扮成男儿身,可昨日还是以姑娘面貌示人嘛。你们昨夜救了落水者,本官皆已知晓。二位别愣着呀,咱们边吃边聊。”</P>
雁南飞随意吃了口菜,孙县令话随从前:“方才姑娘所言,也恰好问到本官心里了。”原来,他前些日子收到来自京城消息,称有朝廷重要官员要来,务必全力做好护卫,故才将几乎所有衙役抽调至此人要路过的必经之地了。</P>
“如此一来,哪还有精力放在这鞠月楼之区区小事之上?”孙县令一番言语,倒是令雁南飞想入非非,若非墨月在一边提醒,方才回过神来,忙问:“大人,您可知这朝廷官员何时到来?”</P>
孙县令实言相告,不仅不知来者何人,更不知何时从此经过,故才不得不每日苦等,又丝毫不敢大意,以至于焦头烂额。</P>
雁南飞身在雁家,深知朝廷官员出行,皆是前呼后拥,故也了解孙县令难处,当即便说道:“大人,此事甚为古怪,幸亏如今已有俩人归案,不如趁机打开缺口,一探究竟。”</P>
孙县令叹道:“本官也正是如此考虑,只不过如今人手紧缺,恐暂且无力抽身。”雁南飞接过话道:“大人若不嫌弃,我们二人愿助您一臂之力。”</P>
“哎呀,公子如此爽快,本官……唉,客套话便不说了。来,我敬二位。”孙县令举起酒盅,一饮而尽,并承诺连夜审讯,有音讯立即通传。</P>
“阿哥,你我尚有要事要办,行程如此紧张,不如……”墨月试图阻止雁南飞,雁南飞却说:“也不在乎这一两日。大人,天色已晚,我们二人先行告辞,明日一早于客栈静候佳音。”</P>
二人前脚刚离开鞠月楼,墨月还未来得及开口,雁南飞忽然压低声音说:“别说话,先回客栈。”</P>
墨月见他如此神秘,不得不将一肚子疑惑暂时埋在心底,直到回了客栈,方才急不可耐地问他究竟发生何事。</P>
雁南飞关上门,定了定心绪,叮嘱她:“我刚才要跟你说的事,虽还未确凿证据,但你务必稳住,不可激动。”</P>
墨月听他如此一说,更是惊恐万状,屏住呼吸,不敢吱声。雁南飞重重地说:“我怀疑孙县令口中的朝廷官员,应该是圣上。”她迟疑了片刻,才缓过神来,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P>
雁南飞脸色凝重,又沉沉地说:“圣上出行,无论是路径还是目的地,皆是保密的,也不会事先通传沿途官员接待。如今孙县令既已接到消息,但仅仅只是负责辖区护卫,此事太过蹊跷。”</P>
墨月听闻此番话语,也觉得事情不简单,可她不明白雁南飞为何要助孙县令处理吃白食一事。雁南飞眉头几乎拧成一股绳:“若圣上出行果真要经过此处,突然出现来路不明之人,且行为举止怪异,你会作何想法?”</P>
墨月自是朝着最坏处去想,可她未敢说出口。雁南飞接着说:“若不幸被我猜中,麻烦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