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春端起有缺口的小碗喝了一口浊酒,又捏起一片腊羊肉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对酒肆对面的勾栏指了指。</P>
“敲打敲打。”</P>
那名密谍见报春发话,立刻起身向那勾栏走去,同时不知何时已经在周边的五城兵马司士卒也不断围拢了上去。</P>
报春看着勾栏处一片鸡飞狗跳的样子,嘴角一撇,随后继续喝酒吃肉,仿佛路人一般。</P>
一个多时辰后,几乎将勾栏瓦舍的表面翻了个遍的密谍带着五城兵马司士卒在一名勾栏主人的陪同下晃晃悠悠转回了门口。</P>
那勾栏主人陪着笑,将一锭金子放在那密谍手中。</P>
那密谍掂了掂手中的金子笑着说道:“算你识趣。”</P>
说罢,那密谍一挥手,便带着士卒大摇大摆地离开了。</P>
勾栏主人一边作揖一边笑着等五城兵马司走远后,才尴尬地笑着返回了勾栏,他回到勾栏后院时,脸上的笑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冰冰地死人脸。</P>
“去,给葛罗枝牙忽传信,告诉他尽快,魏国谍报司已经有所察觉了。”</P>
“可阿史德突亦都统的大军在进入云州前已经缺少粮草,原定的十月中旬进入云州已经拖后了。”</P>
“管不了那许多了,若是他不发动,我们就只有束手就擒一条路了。”</P>
当夜,巡视了定州大营一天的舍利吐利摩在葛罗枝牙忽的陪同下坐在大帐中,两人桌案上摆着酒肉,氛围也是其乐融融。</P>
舍利吐利摩端起碗将酒一饮而尽后,对葛罗枝牙忽说道:“我这个侄子,平日里与你总是有些不对付,你要多多担待,毕竟现在军律严苛,你若是带头犯禁,岂不是让他为难?传到我那里,我也难做。”</P>
葛罗枝牙忽一边嚼着肉一边陪笑道:“叶护说得是。”</P>
舍利吐利摩听着葛罗枝牙忽对自己的称呼突然转变,再度端起的酒碗也放了下来。</P>
“现在不是在那边了,这些称呼怎么一年了还没有改过来?”</P>
葛罗枝牙忽连忙讪笑着说道:“是末将嘴瓢了,末将马上改。”</P>
舍利吐利摩又指了指葛罗枝牙忽的裤裆说道:“还有,管住自己的卵子。”</P>
葛罗枝牙忽笑着挠了挠头说道:“末将家眷尽数都在那边没有带过来,这平日里想的紧,便....”</P>
舍利吐利摩点点头表示理解,他说道:“那也可以像我一样,寻个正经女子娶了,日后战事少了,也能有个地方歇脚。”</P>
葛罗枝牙忽连连抱拳称是,就在这时,突然一名葛罗枝牙忽的亲兵走了进来。</P>
那亲兵见舍利吐利摩也在帐中,抱拳行礼后便支支吾吾。</P>
“有话就说,这里没有外人。”</P>
“将军,那娼妓来了,就在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