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站在坟墓前,岑慧秋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自从薄夜走了以后,他们这对夫
妻俩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好多岁,原本该是享福的年纪,现在却遭受这么大的打击。
唐诗在一边看了也心疼,她知道失去亲人那种痛苦有多撕心裂肺,所以对于薄家人
来说,这种感觉,也肯定不好受。
站了一会,唐诗牵着唐惟说,“阿姨,我们先走了。”
“诗诗。”
岑慧秋现在看见唐诗,就像是看见了依靠似的,薄夜生前最喜欢的就是她,可惜了
命运作弄,到最后才看清自己的真实内心。
“伯母,别说什么陈年往事了,孩子毕竟是薄夜的孩子,我也不会拦着他来看自己
的爸爸。”唐诗知道岑慧秋的想法,提前开口道,“我和薄夜的事情,也只能这样
了。没有人能替我们原谅对方,但是也不应该有人被受牵连。您和伯父的辛苦我都
看在眼里,若有需要喊一声,我能帮就帮。”
“我们薄家何德何能……”薄梁握住唐诗的手,老泪纵横,“有你这样的好儿媳妇,以
德报怨,当初薄家那么对你,你还……”
“人都没了,往事随风,没必要了。一切都已经埋入土里了。”唐诗只是淡漠一笑,
那眼眶微红,她也在强撑情绪,“对于我们都是解脱吧,叔叔阿姨,希望你们也别
太过悲伤,惟惟长大了一定会回报你们的。”
“好……好……”薄梁擦了把眼泪,“好小子,爷爷等你长成男子汉。”
“我一定会比爸爸更强大的。”唐惟对自己的爷爷说,“爷爷别哭啦,爸爸肯定也希
望你们平平安安。”
几个人告别的时候,唐诗发现只有唐惟全过程情绪无动于衷,或者说像是隔离在了
丧失父亲的痛苦外面。
他冷静理智到能够脸色如常和薄夜的爸妈打招呼,一点不像别的小孩子。
是她自己把自己的小孩养得太早熟了吗……唐诗叹了口气,心疼唐惟的早熟,只是不
知道唐惟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爷爷,没关系的。我一定,会重新把薄夜带回来的!
然而半个月后,令他们措不及防的事情就发生了。
薄氏集团被人围攻了。
因为薄夜接二连三地缺席不出面,薄氏集团乱成一团,所有人都想造反,还有人传
出薄夜已经死了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
薄梁在股东大会上气得当场拍碎了一个烟灰缸,玻璃碎片扎进手掌心里,“我还没
死呢,这么快就有人要造反?!”
所有人都震慑与薄梁这股威严的气质,几个原本还有贼心的股东顿时收敛了自己的
气场,小心翼翼看着薄梁,“薄老,不是这个道理……薄夜现在神出鬼没见不到踪
影,公司总得有个人出来把持……”
这意思,话里话外就是要么现在薄夜回来,要么就换个人!
薄梁怎么可能把薄夜辛辛苦苦守了那么久的薄氏让出去?手里都还在流血,中年男
人气得血红,“我儿子的公司,他出去办事儿了,当老子的来坐一下位置,你们一
个两个就要造反,怎么我坐不稳还是什么?!”
几个股东被他这声音吓得浑身一哆嗦,但还是有几个贼心不死,就算是害怕,也咬
着牙硬上。“薄老,您年纪大了,和薄夜不一样
,公司上下也不习惯您的作风,对
于薄氏长久发展……也有不好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