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仪问：“他兄嫂在哪里？”</P>

那大婶说：“听说在定州。彼平日每晚必回，磨个两天就去市街摆摊，那日出门却不见回了，恐思乡心切回定州耶？”</P>

林凤仪想，要回定州就不会去清香调豆子。</P>

这案大概可以成案了，就问：“阿弘几岁？”</P>

大婶说：“刚搬来时我问，说十九岁；现应有二十三、四岁矣。”</P>

林凤仪和阿芊叫车夫再向西，往细茅埔村去，到了周家，没有人在。</P>

旁边几间屋子也没人，终于找到一间，一妇人在喂奶，林凤仪问了，妇人说：“此刻都在田里，周嫂应送饭即回。”</P>

林凤仪退出门口，又两间有一年轻人探头看了一下。</P>

林凤仪回到周家等，果然有一个妇人从田那边走回来了，但没往周家来；一刻钟之后又一妇人，才真的是周嫂。</P>

现在有具体的方向了，林凤仪劈头就问“三佳”，但周嫂表示都没有。</P>

林凤仪请周嫂带路，往周家平常耕作的田里去。</P>

周嫂说：“大人能走否？此路不得行车。”</P>

林凤仪点头，说：“走慢一点就行。”</P>

周嫂带路，阿芊扶着林凤仪，三个人在一大片的田间慢慢走；但有时候要穿过人家的田埂，很窄，两人无法并行，林凤仪就自己拄拐杖慢慢走。</P>

旁边的田里有人工作，好奇地看着。</P>

大概走了两刻钟，到了一处山坳，两边的山夹着中间的田，田变得狭长，而且弯弯曲曲。</P>

周嫂介绍：“此处起，皆是孩子他爹佃的。”</P>

再往前走，已经进入山坳中部，四处无人家，也看不到山外的田。</P>

远远看到周家父子三人在田间，此时，林凤仪发现左边的草和矮树，有折断与压平的痕迹，显然近日有人走过。</P>

三人再往山坳里走，那父子三人看见了，也从田间走出来。</P>

周添财问：“大人找到韭妹耶？”</P>

林凤仪摇摇头，问：“韭妹那天拿午饭来，你们也是在这里分手吗？”</P>

周添财摇头，说：“那日我们尚在里处，有大树可休息。”</P>

林凤仪要周添财带路，又继续往山坳更里面走，到了大树，林凤仪回头看，视野很小，马上被山挡住，看不到刚刚那条有人走过的路。</P>

休息一下，林凤仪要周嫂带着回去，走到刚刚有痕迹的地方。</P>

林凤仪问：“这里你们平常有走吗？”</P>

周嫂摇头，说：“不曾，翻过此山即大路；若要去城里，自我家东边即有路可通。”</P>

林凤仪说：“这里最近有人走过，我们走走看。”</P>

说着，就拄着拐杖开始往上走，阿芊和周嫂在后面跟着。</P>

林凤仪顺着树枝折断的痕迹走，有时很难爬，偶尔让右腿也出力。</P>

愈往上，矮树就变成大树。</P>

三个人都气喘吁吁。</P>

周嫂说：“大人，韭妹不可能走到此；平常即无人走。大人腿又不便……”</P>

周嫂的话像垂死蜘蛛吊丝在半空中一样，周嫂自己睁大了眼，看着林凤仪指着旁边肩膀高的树枝上，一条头巾。</P>

林凤仪看周嫂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但还是问：“这你认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