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涛点头，但船夫刘大生有点为难；虽然官府叫他载人潜水会给钱，但现在又要载五具尸首。</P>

林凤仪假装不知道他为难，反正一定要他载，到岸多给点钱就是了。</P>

海涛出发了，剩下三名御史指挥桥县县衙的人搬运尸体。</P>

林凤仪问：“发现船骸的洗衣妇？”</P>

扬风指着西南方大约百丈远的几间屋子，说：“曾氏，彼丈夫与两子打渔为生。”</P>

旁边一名县衙的人也没请示，就跑去把妇人请了出来。</P>

那妇人长得矮矮小小的，走路很快，跟着县衙的人走到林凤仪前，行个礼叫了声：“大人。”</P>

林凤仪说：“把你发现船的情况讲一遍给我听。”</P>

曾氏说：“回大人，天将暗时，民妇即至河畔洗衣。”曾氏一边指了上游大概四十公尺的位置，那里岸边确有好几块大石头露出水面，适合坐着洗衣。</P>

曾氏继续说：“民妇洗毕，起身将离去时，即发现一船之半身卡在岸边，大约有一半之残骸露出水面。”曾氏边讲，边转头看船身，确认了露在水面上的体积大概是现在所见整个残骸的一半。</P>

林凤仪问：“尸体呢？”</P>

曾氏说：“民妇将衣衫置于岸边，涉水就近查看，因船舱已半毁，故稍靠近即可见内部亦有部份仍在水面下，四人之尸首浮于舱内之水面上。”</P>

林凤仪问：“你洗完衣服看到时，船就在这里了，所以也不知道船什么时候漂来的？”</P>

曾氏点头说：“或许早已在岸边，但民妇刚至时，天色已暗，未及注意。”</P>

林凤仪想想，刚来时没注意，衣服洗完天更暗了，反而注意到；大概是因为工作做完了，才有心思东看西看吧。</P>

暂时没有问题了，林凤仪就让曾氏先回去。</P>

尸体已经都搬上船了，林凤仪和扬风道别，让扬风跟着唐家二老回去，自己和武方上了船。</P>

跃龙溪在这一段，两岸大约相隔八百公尺，最近的一座桥要往上游七、八里，所以对步行的人来说，搭船也方便。</P>

真正的渡口距离曾氏洗衣的地方，大约还有两里；海涛潜来潜去，最后发现船骸的地方，距曾氏洗衣处也大概有五百公尺。</P>

比起更上游，整个溪面在这一段很宽，所以水流的速度也慢。</P>

林凤仪在心里想象，前天晚上因为什么事，人死船沉，过了一夜又半日，船的一部份脱离卡在石堆中的部份浮起，漂到岸边。</P>

到了北岸，海涛已经带了几个都察院的人到了，等林凤仪和武方一上岸就说：“王爷转达上谕，本案涉苏尚书，案情重大，令我等速将查案情况先行禀报。”</P>

林凤仪想到那个毛手毛脚的皇帝，心里就有气，说：“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是要禀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