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仪想到渤海帮，这些黑道帮派似乎都在履行一部分的政府职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P>

最重要的是，民众谈论这些事的态度，理智上知道这是不对的事，但实际上并不真的痛恶这样的事情。</P>

林凤仪再问：“鬼低头那天是一个人来的吗？”</P>

魏镇说：“彼尚带一人同来。当日总镖头留守，在下率镖师出门，傍晚方回，鬼低头等二人已在此喝得半醉。”</P>

林凤仪想，这个不在场证明愈来愈完美了，“喝得半醉”，更不可能筹划什么行动。</P>

林凤仪问：“那天他有没有提到什么特别的事？例如要杀什么人？”</P>

魏镇和谢玉荣对看了一下，林凤仪觉得他们不像在串通什么事，反而像是觉得“怎么有人问这么奇怪的问题”那种表情。</P>

谢玉荣摇头说：“无。”</P>

魏镇也接着说：“鬼低头如何蛮横，众人皆知；时有听闻其打人揍人，摔碗砸桌。然杀人者，鬼低头名号五、六年矣，倒是未曾听闻。”</P>

也许跟案情无关，但林凤仪觉得好奇，问说：“那他的名号怎么闯出来的？”</P>

魏镇看了一下谢玉荣，谢玉荣说：“当年风吹雪兴起不久，欲在豫州建立地盘，遂由曾与水流东有过节之沈煜负责。水流东以三十人围攻沈煜七人，竟打彼不退，反被打得落荒而逃，『鬼低头』之名遂流传矣。今在京城，风吹甚至大于水流。”</P>

林凤仪想起兵部的案子。</P>

魏镇试着问林凤仪：“大人问鬼低头，有何疑案？”</P>

林凤仪想看看会不会得到什么意外的情报，就透露一点：“跃龙溪有船沈了，不知跟鬼低头有没有关系。”</P>

魏镇又转头看一下谢玉荣，谢玉荣微笑着摇头说：“尚书大人之案？不似鬼低头之作风。”</P>

魏镇补充：“鬼低头喜闯荡名号，若行大事，必欲人皆知系彼所为。况鬼低头甚少针对朝廷命官行事。”</P>

林凤仪说：“那这跟龙飞还真不一样。”</P>

那两人沉默了一下，没有回应这句话，正当林凤仪想说可以离开了的时候，谢玉荣才说：“鬼低头亦不行与雍国勾结之事。”</P>

林凤仪觉得话中有话，想说怎样才能让他们多说一点，就问：“这些事，你们都清楚？”</P>

谢玉荣的眼睛往下看，表示不愿意再说了。魏镇给了一个“不想再跟你多说了”的表情，林凤仪问：“总镖头叫什么名字？大约何时会回来？”</P>

魏镇说：“大约傍晚可到。彼名唤林超，然与皇亲无涉。需请总镖头赴都察院否？”</P>

林凤仪摇摇头说：“不用，只是问一下。若有问题我再找他。”</P>

既然鬼低头涉案的可能性不高，有关乙丑日当天鬼低头的行踪，林凤仪觉得暂时不必找其他证人核对魏镇和谢玉荣的说法。</P>

林凤仪回到都察院，跟罗菊妹要了记录来看，昨天还有一笔，武方已自苏府回来先去了；今天又有新到三笔，其中两组人认尸后改口，还有一个不确定，应该要先去查。</P>

林凤仪准备再出发时，却看到旁边有几张纸，还有个盆子盛水，里面也浸了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