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仪很高兴看到几个相处了好几个月的战士；虽然回京分手才不久，已经觉得很想念。</P>

扬风还是来跟王爷以及大家打个招呼，就闷着头进书房去。</P>

几个人吃饭，因为王爷在场，本来还有一点拘谨，但愈吃愈放开，聊得愈起劲，已经忘了在场唯一的男士是个王爷。</P>

林凤仪问：“怎么样，你们放假有去逛街吗？还是都去哪些地方？”</P>

卓葱妹说：“今日逛街去，有许多各地小吃，甚新鲜。军营里万物齐备，倒是无须购买什么，唯身上有钱，感觉大不同。”</P>

陈暖妹笑着说：“行路有风？”</P>

陈暖妹不知不觉间讲了家乡瓮县的方言，不过这句简单，林凤仪还猜得到是什么意思。</P>

周韭妹说：“此间许多食物，我等均平生未见，每见一样吃一样，一日之间倒也吃过十几样矣。”</P>

王爷睁大眼睛说：“汝等食量如此之大？”</P>

陈暖妹大笑：“王爷，我等众姐妹分食一份，每人仅一小口；早上离营时姐妹已说好，今日定要吃遍南北美食。”</P>

林凤仪很高兴她们感情这么好，就再问说：“你们的营区生活还好吧？”</P>

周韭妹说：“就是纪律要求极严，甚于行军之时，有些不习惯。”</P>

卓葱妹说：“训练虽累，然仍较种田种山轻松有趣，每日学新事物。”</P>

林凤仪觉得跟姐妹们在一起，心情变好了，看到有人乐于学习求知，总是令人高兴，就问：“学刀枪，学写字？”</P>

陈暖妹说：“贺先生尚教算学天文，甚是有趣，昔时战士只知依爹爹指示，何时莳田何时播种，至今方知，原来春分秋分即指白昼与黑夜等长之日，夏至即白昼最长之日。”</P>

高思说：“闻朝廷将制石炮，不知将拨一二予凤翔营否？然贺先生教算学，亦讲解飞矢与投石原理。”</P>

林凤仪听大家讲话，觉得有趣，问：“以前在河东没有留意，现在回京一阵，跟大家分开几天，现在又听，才发现大家讲话有口音，连高思都有？”</P>

高思笑着说：“与禾、瓮人相处久矣，口音亦被感染。”</P>

林凤仪学着说：“对啊，你说『久』，也会变成『极—呜』。”</P>

实际上，高思是把jio3说成jiu3。</P>

连贺甘甘也会学，她说：“凤凰苑内有牡丹发，挤靓。”</P>

牡丹花的花变成了fa，而极美的极ji2二声则变成ji3三声。</P>

周韭妹说：“莫再学矣，我等家乡口音，改不过来。高思这样讲成习惯，早上家父来探望我，尚问我『凤翔营之校尉亦河东人？』”</P>

众姐妹哈哈大笑。</P>

林凤仪发现，他们叫校尉统领都直接叫名字，这大概也是蓟国教练订的规矩。</P>

林凤仪问：“所以河东的方言是一样的？”</P>

陈暖妹说：“极相近，然瓮县与涞县同，与禾县略有不同。唯皆可互通，完全可听懂。在下觉得，彼禾县之尾音上扬，甚是好听。”</P>

“哪有？吟诗时，往往以汝瓮县腔较顺。”卓葱妹也回一句，接着就用方言念起：“油桐开花商人买，油桐落叶诗人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