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段比第一段更慢，百转千回，但是没有影响云姬，仍然可以说话。</P>

云姬说：“然几乎每次，必有汤老板、席老板与会。”</P>

林凤仪歪头看了一下云姬，云姬点头，乱拨了一阵把第二段结束，进入第三段时说：“汤记石材，陶上五金。汤记有半数股金来自雍国。”</P>

林凤仪又喝了一大口茶，本想压下愈来愈快的心跳，忘了茶在此时可能有反效果——这样好像很多东西都接起来了。</P>

苏尚书在家中研究投石炮；汤记是朝廷投石炮的主要承造商。</P>

可是，为什么闹人命？和守边将军又有什么关系？</P>

林凤仪问：“他可能因为什么事情被杀吗？”</P>

此时突然店员进来了，端一盘菜，说是感谢林御史大驾光临，本店招待。</P>

林凤仪不禁佩服云姬的谨慎，但还是说：“谢谢。我就是想听箜篌，因为在我家乡很难听到，会的人也很少。请帮我跟洪老板说声谢谢，也跟他说，御史不能接受招待，你这盘甜酱肉丝我很喜欢，等一下务必一起结进去。”</P>

店员点头出去了。</P>

云姬说：“奴婢不知原因。彼等说话时，常遣姑娘出去，谈毕才让奴婢等进来。”</P>

云姬的第三段以渐弱到消失没有声音作结。</P>

然后云姬放稳箜篌，起身坐到林凤仪身边，敬了林凤仪一杯，说：“然，彼等似皆由汤、席二位老板主谈，邓总管仅负责张罗桌席酒菜。”</P>

林凤仪觉得很感谢云姬，夹了很多菜到云姬碗里，要她多吃。</P>

云姬点头称谢，吃了两口。</P>

林凤仪已经知道要怎么办，但还是问一下云姬：“你大概不方便去都察院认尸？”</P>

云姬点头。</P>

林凤仪说：“你知道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吗？”</P>

云姬说：“似乎与兄弟父母同住，有妻与一子。”</P>

云姬看到林凤仪也吃很少，尤其是刚刚号称喜欢的甜酱肉丝，动都没动，就舀了一大口到林凤仪碗里——这样才能圆刚刚的话。</P>

林凤仪吃了一口，确实很好吃，干脆再舀了一大口，也舀了大口到云姬碗里。</P>

云姬说：“现大雷雨将歇；奴婢再奏一曲，大人听毕即可回矣。”</P>

林凤仪点头，云姬又回到箜篌前，再度弹奏了一首；但林凤仪已经听不进耳里，只想到接下来要怎么办——应该先去邓霄他家，如果邓霄活蹦乱跳，就当没事；如果失踪，就要请家人到都察院一趟了。</P>

林凤仪结了帐，回到都察院；三名御史都在等她说说到最高档餐厅有什么好料。</P>

林凤仪说：“好大一块料。”</P>

接着就把云姬的情报说了一下。</P>

武方说：“本院画像张贴多日。尚书身亡，京城沸沸扬扬，邓府岂有家人失踪多日而毫无反应之理？莫非另有隐情？”</P>

几名御史也想不出所以然，只能明天去一趟再说了；但正在你看我我看你的时候，突然发现扬风不见了，转头一看，只见扬风又走到柜子那边，拿出苏尚书的纸来研究。</P>

扬风说：“若中间数行者，分指曾在醉悦楼饮宴之人，则最末之两，难道指诸人之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