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侍涂了胭脂，围巾也是红色的，林凤仪以几乎不被人注意到的角度小小地点了头，然后对招待说：“呃，你们叫鹿鸣，岂不是我有嘉宾，鼓瑟吹笙？那个吹笙的有空吧？”</P>

招待很熟，不必看名牌就知道谁吹笙，就说：“小红可。请公子随阿玲入内。”</P>

林凤仪看着女侍，喝了一口茶。</P>

女侍又把这些东西收到托盘上，然后对林凤仪行个礼说：“公子请随阿玲来。”</P>

林凤仪忐忑不安地起身，跟着端着托盘的阿玲往里面走，然后上楼，一直上到三楼。</P>

长廊的另一头，可以看到连接虹桥的地方；整个三楼长廊大概就有三十间包厢，许多间隐隐传出丝竹管乐之声。</P>

阿玲带林凤仪进到其中一间，然后又把托盘上的东西一一放下。</P>

林凤仪转头看着这个包厢，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国的京城，这包厢大概慈禧太后看了都会满意。</P>

阿玲放了东西说：“公子如何称呼？”</P>

林凤仪说：“在下林延。”</P>

阿玲行个礼说：“林公子请稍候。”然后就出去了。</P>

阿玲显然是去请小红来。</P>

林凤仪知道自己很莽撞。</P>

万一阿玲的暗示是个陷阱呢？万一她把阿玲的暗示理解错了呢？万一阿玲只是和小红特别要好、故意帮小红增加业绩呢？</P>

不过，反正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总之玉姬死了，暂时没别的线索，就当雍国两日游的第一夜吧。</P>

不到半刻钟，小红就带着笙进来了；阿玲也跟在身后。</P>

小红行个礼问林凤仪：“公子欲茶乎？酒乎？鱼肉果蔬乎？或由小红为公子张罗？”</P>

林凤仪突然一股熟悉感涌上来，想了两秒，对了，小红讲到“酒”和“肉”时，也带着“呜”的擦音尾音，“为”则带着“V”浊唇齿擦音的开头，和甜妹葱妹她们很像。</P>

林凤仪的脑袋已经太多转、快要超载了，就说：“你怎么好怎么配。”</P>

小红和阿玲一定默契很好，她们甚至不用对看一眼，阿玲就关门出去了。</P>

小红把林凤仪身旁的椅子拉得稍开些，然后坐上去；林凤仪大概猜到，笙极洪亮，最好不要离听众太近。</P>

小红又问：“林公子喜听何曲？或……”</P>

“随你配吧，我都好。”林凤仪已经知道小红要说什么，直接打断问题，讲了答案。</P>

小红开始吹奏时，阿玲又开门，端了酒茶来，帮两人都倒了，之后就站到门外，把门微微关上。</P>

不久，从门缝可以看到有人端了东西给阿玲，阿玲接过了，推了门进来上菜，这样上了四五道。</P>

小红吹完一曲，敬了林凤仪一杯；此时阿玲又端一盘菜来，放在桌上后转身去关门，但这次阿玲没有出去。</P>

阿玲和小红对看了一眼，林凤仪猜，大概是说菜先上这样就行了。</P>

岂知此时阿玲说了一句话，把林凤仪吓得魂飞魄散。</P>

阿玲说：“拜见朱雀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