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酉日早上，扬风先到国库那边；林凤仪、武方和海涛则躲在汤记对面一间二楼的小房间里。</P>

天气很热，林凤仪抱怨：“这房间也太小了，我们三个已经够挤了，等一下还有扬风。”</P>

海涛说：“无奈矣，现都察院之用度缩减。岂不闻『万方有罪，罪在朕躬』？现万方省钱，省到府院矣。”</P>

三人从二楼看着汤记大门以及整个场内的情形。</P>

有几辆车进进出出，大部份是载料，也有人似乎是进去谈生意的。</P>

还可以看到汤老板走出来送客，又进去。</P>

小房间距离汤老板的屋子，大约五百步。</P>

还不到午时，扬风进来了，说：“仅一辆车，迳赴汤记，即方才茶色之车。内装十五箱银，估计每箱千两，此可事后与国库确认。”</P>

三人点头，看着刚进去的茶色车。</P>

有一人下车进去，然后跟着汤老板出来。</P>

汤老板站在车门，似乎在清点，然后几个人把这十五箱搬进屋子里。</P>

到了下午，几辆进出汤记的车辆中，有两辆直接驶到屋子前，黄色和赭色。</P>

下来几个人进了屋子，接着，搬了五箱到黄色的车上，汤老板和其中一人站在门口，看着车子驶离；海涛说：“此陶上五金之席振也。”</P>

大家想起席纪的话，都提高注意。</P>

武方和海涛下楼了，去跟着这五千两。</P>

到了傍晚，没有动静，武方先回来了。</P>

武方说：“该车先赴千福银楼兑换铜钱，再赴陶上五金，无甚动静，然之后彼工人离场，神清气爽，显是领得工钱矣。陶上为主要实际承造者，估计该五千两为彼之原料工钱开销，加上利润，问题不大，在下嘱青龙多待一时辰即回。”</P>

天暗了，海涛回来时，给大家带了饼，四个人挤在小房间里吃着，不敢点灯。</P>

汤记整厂也暗暗的没动静，只有屋子里还有灯光；但汤老板和席老板都没离开。</P>

等到大家快睡着时，终于又来了一辆车；大门有人开了门，那车子直接开到屋子前，下来一个人。</P>

藉着五百步外屋子的烛光，四名御史八只眼睛费力地看着那个人，最后海涛先说了：“孟渊。”</P>

林凤仪笑着说：“席纪这小鬼，言语浮夸，然信不诬也。”</P>

但是孟渊进了屋子以后，就又没有动静了。</P>

打过二更以后，才又听到马车声，但是因为夜阑人静，所以马车还很远时，就听得很清楚。</P>

四名御史好像买乐透等开奖一样，等着答案揭晓。</P>

马车终于到了，果然是进汤记，然后又直接开到屋子前面，下来五个人；有一个人应该是带头的，比着手势要其他四人等着，自己先进屋子。</P>

八只眼睛盯到眼珠都要脱出眼眶了，最后，林凤仪说：“龙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