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仪知道又被认出来了，苦笑着说：“一年多了，你客人那么多，还会记得我？坐下说话吧。”</P>

冬冬回位子坐下说：“女子固常遭欺侮，我酒家女子更少受人尊重。大人昔日为冬冬仗义执言，此类客人绝无仅有也，冬冬岂敢忘记。冬冬尚未谢过大人，且以此杯代之。”</P>

冬冬说着，敬了林凤仪一杯酒。</P>

冬冬说：“那日大人训斥过后，据说之后又召许多兵士至燕县予以教诲，军爷们确实安份数月矣。唯亦少来。”</P>

林凤仪摇着头说：“那是因为他们走私的路被断掉了，没有外快。结果影响到你们。倒是事隔一年多了，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在这里，姑且说要找冬冬，没想到你真的还在。”</P>

冬冬微笑说：“云镇亦常传颂凤御史之英勇事迹，近者大破张家庄，远者救角涌战中坑，甚至前数日之土牛沟役，亦有传说。冬冬每思及与英雄御史有一杯之缘，心中辄窃喜之。不想今日得再与大人相见。”</P>

林凤仪也回谢说：“上次在燕县的案子能破，其实是在你们这里得到线索，也是要谢谢你们。”</P>

冬冬用手势催着林凤仪多吃点，边问：“上次与大人同来之晴晴夫人，近来可好？”</P>

林凤仪边把汤喝了，边说：“她现在是京城会宾楼的老板之一了，整天学画画，画得很好。偶尔出来跟客人打个招呼，想陪才陪。”</P>

冬冬又帮林凤仪夹了菜，却不说话了，大概猜林凤仪不会没事来云镇、来赏芳楼，又不好开口问。</P>

林凤仪就先说开了：“听说佾王被关在州府？”</P>

冬冬点头，说：“北坑被俘之禁军，皆囚于北坑，唯王爷被移至此处，由靖王亲自看管。王爷关押之处，即在州府之狱，大人似曾赴彼处问案？”</P>

林凤仪其实是想到吴密找玉姬套情报，她也想如法炮制，问冬冬说：“看守的情况怎么样？你有听说吗？”</P>

冬冬摇头说：“大人欲救王爷乎？甚难矣。彼五十人轮两班日夜看守，州府尚有兵士四百余人。”</P>

林凤仪叹了一口气。</P>

冬冬说：“闻大人身陷狱中，幸得渤海军救，方脱死劫，则王爷被俘缘由，大人恐不知也。”</P>

林凤仪点头，做了一个“搬板凳听故事”的表情。</P>

冬冬说：“王爷指挥张将军之军队，指挥不动；即便云镇之收复，亦王爷之禁军亲自为之。至反攻北坑，王爷遂自为前锋，命张实等率兵随之而攻。然张实军停滞不前，致王爷被围，禁军阵亡五百余人，另有四百余人受伤。</P>

元宵后，靖军再缩小包围，王爷突围不出，身被数枪，重伤昏迷被逮。禁军全数或死或俘，无一逃出。靖军遂再东进，张实又不敢敌，云镇又拱手让人矣。此间军爷或有参与围王爷之役者，每说此役予冬冬闻。”</P>

林凤仪的眉头愈皱愈深，问：“所以王爷受了重伤？”</P>

冬冬点头，边比着身上各个部位说：“或中矢，或被剑，或着枪。幸仅流血至多，未伤及要害，现已稍愈。”</P>

林凤仪稍微放了心，冬冬接着说：“靖王欲以王爷换取埔、冀州，朝廷不允。靖王本认杀王爷无益，然近日恐有变卦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