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休在老父亲的耳边叭叭个没完,他那在一旁被冷落无视的亲爹就突然开腔了。
“我的好大儿听你这么一说,你那边似乎还挺好玩的,要不要爸爸过去帮你啊”
晏休从帝君的怀里抬起头来扫视了一眼晏浮舟,思考了片刻后开口道“之前让你和我一起你不来,现在倒是大可不必了”
再说了有魈在谁还稀罕亲爹啊更别说他这个亲爹还总喜欢调侃捉弄他
被亲爹这么一打岔,晏休也不太好意思继续赖在靠谱的老父亲怀里不起来。
他从钟离的怀里站起身,默默环视了一圈庭院,接着便像是圈地盘的小动物一样,绕着院子仔细走了一圈。
发觉院子和他离开时没什么区别,又跑回钟离的面前,眼睛亮晶晶的瞅着自家老父亲。
“帝君你有没有想我这次是想我了才把我拉回来的吗还有还有帝君你说阿散他这次可以得偿所愿吗”
钟离坐在椅子上,眉眼带笑的看着眉飞色舞的说着话的少年人。
“你不在的确是冷清了许多,早些回来吧。”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钟离却是并没有开口回答。
晏休紧紧抿着唇,盯着老父亲看了许久也没让他的表情变化一丝半点,最后只好不情不愿的放弃从帝君这儿得到答案。
但帝君承认想他这件事还是让晏休的心情上升了不止一个度。
他微微垂下头,装作可怜巴巴的模样道“爹爹我总觉得有些不安,等这次事情完了以后我还得带他回璃月来的帝君你不讨厌阿散的,对不对”
“个人自有个人的缘法,就算最后的结果不尽如人意,晏休,你也要记住,完事不可强求。”钟离缓缓开口这般说道。
“什什么帝君你的意思难不成是”
钟离没有说得更清楚,而且抬手轻轻抚了抚晏休垂落在一侧的头发道“你一向是个心有分寸的好孩子,但出门在外,你只需记住一点,不要被人给欺负了,去吧玩的开心点。”
说着钟离一指头戳到晏休脑门上。
晏休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袭来,眼前是一团模糊,身体感受到了下坠感。
“等等爹爹”
在察觉到眼前变得正常以后,晏休倏地睁开眼睛,熟悉的庭院和老父亲已然不见,入目是满含着异域风格的房间。
他从梦中醒来了。
他的爹一指头把他从梦里头戳回了须弥
不过他这两位爹凑在一块儿,是不是开发出了什么了不得的新技能啊
这都能把他的意识从须弥拉回璃月见面了
不愧是帝君
但除此之外,帝君还是那个熟悉的帝君,打定主意不告诉他任何事情,就说到做到真是一点都没透露出来啊
他还以为帝君愿意听他叭叭那么多,多少会给他解答一二呢结果就是单纯给他当了一回
树洞,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回答他。
想到帝君唯一开口说的那番话,晏休总觉得他的爹百分百是意有所指了。
只是不知道帝君究竟是指的什么
若是指向散兵的话
那这番话的意思,就很有得说了。
只是晏休不能百分百肯定,帝君所指的究竟是哪一个方面。
说是散兵现在正在做的这件事可以
但若是说是他最后无法把散兵带回璃月,似乎也可以
晏休卷着被子,烦恼的在床上不停的蛄蛹,被种种猜测搞得心烦意乱。
“啊帝君真的太坏了绝对是和晏浮舟学坏了啊啊啊啊好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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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等魈从外面进来,就只看到一个被子卷横在床上。
被子卷的一头还露出零散的几缕发丝。
“晏休”
“魈救、救救”
一只手颤颤巍巍的从被子里探出来。
魈见状无奈的单膝跪在床头,伸手戳了戳面前胖乎乎的被子卷道“怎么把自己缠成这样”
晏休闻言瞬间把手缩回去,只剩翁声瓮气的声音传出来“刚刚睡觉梦到帝君了,帝君肯定是和晏浮舟学坏了我一生气就缠住了。”
魈一边听着一边翻动着眼前的被子卷,半晌终于找到缠住的地方,将之解开后,拎起来一抖晏休就被他从里边给抖了出来。
晏休一脸懵逼的坐在床上,还没反应过来,就从黑暗之中回到了光明之下。
他的头发也被卷进了被子里,眼下格外乱七八糟的支棱在他头上。
身上原本规整的衣物也皱皱巴巴的,腿上绑着的绷带凌乱散落。
“啧小叫花。”魈眉见着晏休这幅样子,眉眼间满是笑意的轻声道。
“哼”
晏休听到魈的低语,默默转过身去背对小伙伴,整个背影都散发着,我生气了哄不好了这股强烈的意味。
为了表达自己真的非常非常生气,这次都没让小伙伴替他扎头发,而且自己默默用手指把自由的支棱着的头发理顺。
虽然手艺不如魈,但晏休稍微多花了亿点时间,在和乱七八糟的头发的斗争之中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