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诞祭你们就好好庆祝神明的诞生吧。”
穿着深蓝色长袍的大贤者离开前,眼神中满含着难以言喻的意味,他侧头看了一眼舞台上的众人,似乎是意有所指一般的呢喃着这句话。
晏休一直在暗处凝神细听,闻言便是一个激灵,刹那间便浑身都冒出了冷汗。
或许阿散上次同他见面时所说的,近期无法再出来与他见面,便是已经表明实验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了,所以他才不能再随意出来,而晏休去教令院探查,才会探查到博士。
可这也太奇怪了。
今天的一切给他的感觉,都非常奇怪。
晏休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左耳处。
他讨厌自己的意识被窥视的感觉,之前自己的意识被拉扯来拉扯去的,因为都是长辈们出手,他也就不太在意。
但若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窥视他的意识的话,他可不会忍着,谁敢来他就剁了谁的爪子
所以从最开始晏休就只是装了装样子,在耳朵边上挂了一小会儿,之后就再也没有佩戴过须弥城发放的虚空终端。
是以他如今耳边虽然空空荡荡,但晏休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种违和感让晏休的潜意识一直在发出警报。
而偌大的舞台上,在大贤者一行人离开后,迪娜泽黛和旅行者走到舞台中央,他们围拢过去安慰起了垂头丧气看着无比失落的妮露。
“妮露,你还好吧”派蒙上前一脸担心的询问。
妮露被派蒙的询问唤回神,就见迪娜泽黛和旅行者都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穿着华丽服饰的红发少女下意识的看向迪娜泽黛,神情中满是自责与愧疚“啊,迪娜泽黛,你们来了呀,刚刚你们看到了吗教令院的大贤者要求我们停止演出。”
迪娜泽黛在被旅行者劝过后情绪已经平静下来,现在见到妮露这般,她只是平静的“嗯”了一声,并没有太多激烈的情绪流露出来。
善良的她非常清楚,谁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妮露她们或许比她更难过。
这是大家花费了无数的精力与心血,克服了种种困难,好不容易才举办起来的花神诞祭。
过分的人是不讲道理不负责任的教令院才对。
妮露慌乱的提出了好几个提议,却都在提出以后被自己给否决掉,每一个提议都难以短时间内将花神诞祭继续举办下去。
但是参加花神诞祭,能看到花神之舞,这是迪娜泽黛的愿望,她不希望迪娜泽黛的愿望在最后即将可以实现的时候终止。
迪娜泽黛温柔的开口安抚着妮露道“好了妮露。没关系的。”
“可是迪娜泽黛,你一直那么期待这次的花神之舞,你为此付出了那么多,我知道这次花神诞祭对你很重要,我不想你留下遗憾。”红发的少女表情里充满了难过。
“没事的,妮露,妮露能为我考虑这么多,我已经很幸福了。
而且,
如今若是继续进行花神诞祭的话,
的确太冒险了,我不想连累大家。”
晏休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落到了舞台上,众人都不知道他之前躲在了哪里,如今他突然出现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是确认了教令院的大贤者一行人全都离开了大巴扎,这才从躲藏之处出来。
晏休虽然之前藏在暗处,但对这件事情的发展一点都没有落下,他全程都藏在暗处把事情的经过听了个一清二楚。
但他对于花神诞祭无法举办下去,也没有什么太好的解决办法。
这里毕竟是须弥,不是璃月,而他的身份在须弥,不光是不好用,他还得躲着一些人走才行。
但之前教令院的大贤者离开前,所说的意味不明的那句话。
晏休总觉得这件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
教令院在这其中肯定还有别的算计。
只是不知道,阿散如今到底怎么样了
晏休很担心散兵,但他如今根本不能轻举妄动,他唯有保持着低存在感,不被教令院的人发现,才能在最后发挥出他应该发挥的作用。
不管是迪娜泽黛还是妮露,又或者是大巴扎的这些人们,大家都只是普通人,普通人是无法与教令院这样的庞然大物对抗的。
被教令院所禁止了举办神明祭祀的活动,作为普通人,她们除了遵从别无他法。
因为他们还要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他们的家,他们的家人、朋友都在这里。
被迪娜泽黛安慰了的妮露只好无奈的应了下来,她满是看着迪娜泽黛满是期待的说“下次,下次迪娜泽黛你还能从家里逃出来的吧下次我们一定想办法让花神诞祭圆满”
迪娜泽黛怔愣了一瞬,片刻后又眉眼弯弯的笑起来,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异样,笑着答应“嗯,好啊,好啊,那我们就说定了,一定会圆满的。”
晏休侧头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不忍与些许怜悯。
对方是真的将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度过,魔麟病在须弥这么多年,基本没有被治愈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