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当初可是打了恫山剑门的脸，杀了他五个三代弟子。

如今赵无量功震大乾，又在清洗不忠之辈。

自己这种定然是首当其冲被清的。

“嗷嗷嗷哦。”大熊猫深以为然的点头。

“咱们这长生不死，自由自在的，逆风苟，顺风再浪，退一万步来说，这里待不了咱们能窜到南境去....正好咱筑基期了要，咱窜进深山老林里，闭个十年八年的出来，说不定赵无量他早就寿尽去了。”

“嗷嗷！”大熊猫点头。

目前这世道确实是混乱的紧....

赵无量既然做了这开先河的事儿....

此时。

原本在躲藏着的唐雪雁来到了李玄的面前。

此时的她脸上多了几分后怕，还有震撼....

后怕的是，如若她也去掺和了这所谓的鉴刀大会，她恐怕也会成为这些尸体中的一员。

“我第一次见这么多人死在我面前.....他们....”

“赵无量....他当真是可恨至极....”

尸横遍野的场景给唐雪雁的心灵以极大的震撼....

她未见过这么多的死人。

“菜根婶，面儿张，他们....恫山剑门为什么要这么做。”

面馆的，卖豆腐的。

唐雪雁在说。

这恫山剑门是大乾之祸害。

让这么多人流离失所。

让这么多人身死....

说到底是十六岁的年纪。

做起事，说起话来，却是有些上头。

李玄感觉这唐雪雁这好不容易苟回来的一命，又要拿去跟恫山剑门拼命了。

然而此时。

李玄在旁边听着却是淡淡的说道。

“小妖女，你此言差矣....”

“我....难道你觉得恫山剑门不够可恶吗？”唐雪雁疑惑道。

“可恶啊。”

“那你怎么说....我此言差矣？”

“可恶的是恫山剑门，又不仅仅是恫山剑门。”李玄懒洋洋的说道：“若是从我这个浪迹红尘的普通人角度来看，可恶的，是武林中人啊。”

面对这个能一棍子把自己护体真气敲碎的‘普通人’。

唐雪雁憋着脸说道。

“那....”

“就拿我刚才的病人，年方二十的姑娘，因为生的容貌俏美，被五毒门弟子强抢，虽是不从，这五毒门就将她的脸蛋毁了，人也差点死了，然而因为赵无量的事儿投靠了武林盟，一下子就成了江湖正道....却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行事儿。”

“面馆张....”

此时。

李玄将这段时间的病例说来，大部分其实和恫山剑门没直接关系.....甚至间接关系都没有。

如果只是单纯怕恫山剑门的话....

恫山剑门固然可恶。

但可恶的不仅仅是恫山剑门。

而是武道强人这个特权阶级。

能随意将普通人打杀的特权阶级。

李玄懒洋洋的说道。

“其实你也没比其他江湖人强上哪里去，还记得你一己之力屠了整个青楼么？那是清河帮的产业....”

“我....记得，他们当时杀了那些遗孤，还抢了小妹去青楼，不该杀吗？“唐雪雁的声音开始变小了....她只记得，当时确实在怒...可能确实没想那么多...

此时，唐雪雁也想起来了。

自己当日的所作所为.....

“问题是....你把整个青楼都屠了。”李玄淡淡的说道：“虽然这清河帮的青楼质量差强人意，但你也要知道，这青楼里，不仅仅有武林人士，还有清倌人，有龟奴，有老鸨，这些人有些人是同流合污，而有些人不过是在这纷乱世道之中寻个去处的普通人罢了....甚至，有些人还是被逼迫不得已而为之。”

“所以对于那些在青楼被你屠掉的寻常人来说，是你更可恶些，还是恫山剑门的人更可恶些呢？这恫山剑门还给他们发银子呢，恫山剑门维持门派和产业，靠的可不仅仅是盖世武功，还有足以诱人为之卖命的....利益。”

“是恫山剑门可恶些，亦或者是...武林中人，都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