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凯的犹豫，愈发显示出徐老交办事情的重要。</P>

“你说不说？！”徐婷压低了声音，很是激动地问。</P>

如此紧要关头，怎能让崔凯说出来呢？</P>

但是，倘若阻止的话，如何阻止？</P>

总不能直接现身吧？</P>

那会让徐婷和付国安加速对付我的啊！</P>

还是听吧！</P>

听了之后，待会儿再找徐老问一问，看看崔凯到底是说了真话还是假话！</P>

“徐老让我调查您的资产去向。”崔凯说。</P>

“调查我的资产去向？理由呢？”</P>

“没有说理由。”</P>

“还有呢？不可能只安排你这一件事情吧？”徐婷问。</P>

“还有就是跟踪您的出行。”崔凯说。</P>

那刻，徐婷再笨，应该也知道——徐老是知道她跟付国安偷情了。</P>

“徐老最近的身体状况怎么样？”徐婷问。</P>

“还行，医生那边说还行，但是，我感觉徐老最近的身体条件不如从前了。您也知道，自从您刚开始隐瞒了徐老的病情之后，徐老就花大钱重新安排了自己的医疗队伍，现在真实情况怕是只有徐老和徐晨升知道。”</P>

“晨升最近来看望过他吗？”</P>

“来过一次，但是……”</P>

“——但是什么你倒是说啊！”徐婷明显是急了。</P>

没了之前的端庄大方，也没有了那种阴险小人的极致淡定。</P>

“但是，那天徐老突然要求医疗护理，徐晨升来了之后并没有见上他的面。”崔凯说。</P>

“……”徐婷听后，当即不说话了。</P>

“您……”崔凯低声问：“……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被徐老怀疑了？”</P>

“这是你能问的？”徐婷说着，转身便走，刚走几步又转回来，“对了，有个叫蒋震的最近有没有来过？”</P>

“没见过他。”崔凯说。</P>

“仔细盯着点儿。”徐婷说罢便走了。</P>

蒋震看了眼手机，发现徐老刚才给他回了信息：“中午十二点半过来。”</P>

蒋震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快十二点了，马上回信：“好的。”</P>

——</P>

蒋震在消防楼梯内蹲了半个小时，期间他想了很多问题。</P>

越想越好奇上次在南云省委接待室里，付国安到底跟徐晨升聊了什么，以至于现在徐老的反应如此“激进”。</P>

人在受到刺激之后，才会表现出与平常不同的激进状态。</P>

难不成，徐老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想要趁着活着的时候，赶紧将仇给报了？</P>

倘若他在这个节骨眼儿死去的话，那未来自己在官场上可就真的没戏了。</P>

想到这些，蒋震心里就说不出是何种滋味来。</P>

看到已经十二点半，蒋震赶忙从楼梯上站起来，蹑着脚轻轻推开消防门，顺着走廊一步步走向徐老的特殊病房。</P>

溜进病房后，蒋震轻轻掩上门，转身走过客厅，去到了里面的病房。</P>

当看到徐老的那刻，蒋震的心就微微一沉。</P>

原本想要将秦老病逝的消息告诉他，可在见到徐老那张苍白的脸时，就决定暂时隐瞒下来。</P>

倘若他知道秦老病逝，怕是又要伤心几分。他跟秦老的关系虽然不好，可是，两个人确有一种彼此珍惜的情意在。嘴上那些刻薄的话，和各自内心的真实想法并不相同。</P>

“过来了。”徐老轻声道。</P>

蒋震掩上门后，慢慢走到病床前，坐到他床边之后，静静低着头，大脑中一片空白。</P>